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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缄默不语,像是在沉思些什么,白玉搬的手把玩着一枚黑色的棋子。
他的喜好也是那般的古怪,分明很喜欢黑色,可似乎又及其的厌恶黑色,很是让人捉摸不透。
孟妤的眼睛定格在他的手上。
外头的春雨,雨势渐小,琉璃瓦的声音也变得微弱起来,丝丝的凉意提醒着她,春天来了。
孟妤攥紧了手掌,默默的等待着他。
像经过了一个世纪一般漫长,恍惚间似有一年四季从眼前飞快的闪过。
终于等到了他薄唇轻启,像幽谷中猛的响起一阵骚动,清脆悦耳,穿透重重迷雾而来。
“阿妤,本宫没有很高兴,”他抬眸,眼睫下的那双眼睛格外的清澈,仿佛经过了洗礼一般,“本宫只是许久未曾这般松懈过了。”
孟妤静默,眨了眨眼,一言不发。
“时辰不早了,阿妤可困了?”他这话问得很是随意。
孟妤摇摇头,瞥了一眼屋内的烛火,“奴婢不困,殿下若是……”
“阿妤,”他语气沉了几分,“可是本宫困了。”
她蹙眉,最终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上前去,她眉目认真,站在公孙行止的面前,为他宽衣解带。
从一开始的面色潮红,到如今的淡然自若,孟妤的心里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从春闱结束开始,她就猜到了。
公孙行止想要做什么呢?都是一目了然的事情。
可这些事情又仿佛都和他没有关系,他太会玩弄人心了,每一个步骤都把控得很好。
“殿下,”躺在床上,她始终没有睡意,瞪大了眼睛,“奴婢可不可以问一个大逆不道的问题?”
他平躺着,阖上眼帘,闻言剑眉上挑,却还是答应了,“问。”
“殿下是想报仇?还是想要这江山?”她问得很直白,甚至还别过头去。
寝殿内蜡烛已经熄灭了,此刻并没有任何的光亮,伸手不见五指,所以她才这般胆大妄为。
一席话让原本就安静的寝殿越发的幽静了,甚至还多了几分压迫感。
他动了动嘴唇,眼底的幽光像是枯木逢春,又仿佛是饥饿许久的孤狼,“阿妤在本宫面前可说了不少大逆不道的话,如今又开始畏畏缩缩了?是觉得这些事情和你想象中的不一样了对吗?”
孟妤自知理亏。
一开始她压根就没想过这个人有多么厉害,当时的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