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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破瓜之后,她算是夜夜春宵,男欢女爱,不知滋味时尚可忍受,一旦初尝禁果,便食髓知味,甘之若饴,这一夜空闺,感觉便比千万年还要难熬。
“若是再生枝节,怎生向督公交待。”杜星野肃然道。
少女局促地缩在舆轿角落里,偷眼看着处处镶金带银的轿壁装饰,壁上挂着两支玉柄拂尘,鎏金香炉内散发着袅袅轻烟,让她宛如置身梦中。
扔下这句话,老太监径直出府而去。
围观百姓左右散开,显出大队官兵簇拥着一顶官轿,盔明甲亮的引马骑从之后,扈从兵丁高举仪仗牌,一块上书“总督宣大”、一块上书“右都御史”。
“你不刚受过廷杖么?”刘瑾哂然道。
“来得刚好。”丁寿抖了抖衣袖,转身对布裙少女道:“姑娘请上轿,在下送你一程。”
少年泪痕犹在,听得老子竟然训斥自己,更觉委屈,“哇”的一声又哭了起来。
看着丁寿一副嗒然若失的样子,杜云娘娇笑道:“爷,哪有你这样心急的,姑娘家闺名怎能随便告诉陌生男子。”
话是这么说,丁寿也暗暗佩服自家这奴才,这封和认罪书差不多的休书拿出来时,他琢磨还得软硬兼施一番,谁知这小子连啵儿都不打,上来就画押,干脆利落,还振振有词:媳妇本来就是老太爷给张罗娶的,当初二爷要是直说,哪还需要用强啊,什么时候兴致来了,他王六打包给送床上去。这副忠心耿耿万事不萦于怀的样子,让丁寿由衷赞一句:敞亮!
丁寿轻笑,翻身下马,牵着二女马匹三拐两拐地才进了城南的昌平门。
一看动真格的,刘仁连滚带爬逃向花厅,迎面一个身着浅绿纱裙的温柔女子款步行来,刘仁大呼道:“姐姐救我,老家伙发疯了,他要杀我。”
“属下胡作非为,给……咳咳……给督公添了麻烦。”丁寿面色苍白,胸口郁闷难言,这老太监真打啊!
规矩是这么个规矩,可是架不住丁大人告假时那副脸色苍白的惨样,时不时还咳口血出来,着实吓坏了宫中两位贵人。
************夜静更深,楚楚辗转难眠。
掀开窗帘看看天色,丁寿点头道:“也好,敝人住城南,若是有暇,敢请姑娘移驾丁宅一叙。”
丁寿面色一变,老小子教训儿子还是教训我呢,仰天打个哈哈,“多谢大人挂念,廷杖之威岂能轻愈,故而卑职告假返乡养病,今后在都堂治下,还请多多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