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一枚针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天籁书屋www.qdfangde.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时阔亭叹气:“钥匙有什么用,又不是房本,如意洲现在缺的是钱。”
“先住着吧,”应笑侬去床边看宝绽,摸摸头,看看手,一见那只肿得猪蹄似的右手,立马翻儿了,“这哪儿来的实习护士,拿我们宝处练手呢”
时阔亭边吃雪糕边犯愁:“再见不着钱,如意洲真挺不住了,水、电、杂七杂八,也不能总不给大伙发生活费啊。”
说到这个,三个人都沉默了。
如意洲剧团是时阔亭的爸爸、须生名宿时老爷子传下来的,往上数三辈儿,曾是内廷供奉,到今天满打满算有百十来年历史。剧团现在那个楼是租的,租约下个月到期,照眼下这形势,就是他们全上街去要饭也凑不上续约的钱。
“总有办法的。”宝绽攥着手,不肯放弃。
应笑侬和时阔亭看着他,那张脸苍白得不见血色,眉是含烟眉,眼是秋水眼,眉眼当中有一份倔强,他今年二十八岁,没有家,没有财产,没有未来,眼看就要被这个注定末路的剧团压垮了。
“先出院,”说着,宝绽拔掉手上的针头,“没钱跟这儿消磨。”
应笑侬和时阔亭赶忙拦着,一个抱腿一个摁肩,三个人把不锈钢床压得嘎吱响,这时背后有人咳嗽一声:“哎哎哎,注意一下影响”
时阔亭回过头,见病床前站着几个人,都是他们团的,领头的是红姐,一脸坏笑:“我就说嘛,宝处这么好看,你们俩死光棍儿迟早得下手。”
“去你的,”应笑侬翻白眼,“一个腐女拉低一团人的节操”
红姐笑得更开了,露着两个虎牙,很撩人儿。她是团里的刀马旦,岁数不大,全团跟她叫姐是因为有一回,大伙喝多了比翻虎跳,结果一帮老爷们没一个翻过她,就这么确立了她的江湖地位。
红姐旁边拎着一兜水果的光头是鲁哥,唱花脸的,在团里这些年粗活累活干了不少。
他俩后头是个老头,六七十岁了,弓腰驼背一脸褶子,心疼得直跺脚:“快快,把宝处松开,别压坏了”
“邝爷,”时阔亭揉了一把宝绽的脑袋,“宝处不养了要回家,我和侬不同意。”
邝爷是团里的老鼓师,在如意洲待了一辈子,跟时老爷子是拜把兄弟,平时大伙都敬着他,眼下赶紧在床上腾出一块地方让他坐。
邝爷和宝绽说话,红姐把时阔亭拉到一边,声问:“钱还没着落呢”
时阔亭点头:“怎么着,你有辙”
“我能有什么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