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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哥应声出来,老房子闷热,他光头上出了不少汗,亮晶晶的,显得很凶悍:“不是说了吗,我不干了。”
“你不干可以,把如意洲的东西还回来”时阔亭吼。
宝绽把他往身后拽,两眼火一样瞪着鲁哥。
“东西什么东西,”鲁哥开始耍无赖,“谁能证明东西是你们的,有吗,有登记吗,一直在我手里就是我的。”
“你”时阔亭没想到他这么浑。
“我怎么了,红姐走你们怎么不找她去,如意洲迟早得散伙,我也得养家。”
时阔亭要往上冲,宝绽死死摁着他,语重心长地说:“鲁哥,原来你不是这样。”
“原来”鲁哥摸着光头笑了,“原来和你们是一条船上的,现在各掌舵另起帆了,谁还顾得上谁”
时阔亭气得青筋暴起,胳膊上都是汗,宝绽几乎拽不住他:“鲁哥,咱们唱戏的凡事讲个规矩,你要往高走,我们不拦着,但我们如意洲要唱戏,你也不能打横,今天说什么也得把切末还给我们。”
宝绽说这些话,有情有理,冷静克制,但鲁哥不领情:“还唱什么戏,”他指着他和时阔亭、应笑侬,“就你、你、你们唱戏唱得饭都吃不上了,快三十连个女朋友都没有,晚上还得自己摸”
时阔亭窜出去了,只听砰地一声,鲁哥脸上中了一拳,宝绽一愣,和应笑侬上去拉,鲁嫂抱着孩子退到门口,一脸惊恐地打电话,报警。
鲁哥是架子花脸,一身功夫,时阔亭虽然练过,但拉琴的没法和登台的比,宝绽怕他吃亏,上去替他搪了好几下,这时鲁嫂抱着孩子冲回来,使出全身力气喊了一嗓子:“你们今天谁也别想走”
他们停了手,冷静下来,见孩子吓着了,一声声哭得很凄厉。
没一会儿,警察到了,鲁哥捂着鼻子,淌了半脸血,鲁嫂哭哭啼啼,非说时阔亭他们三个伙子打他老公一个,警察简单看完现场,跟宝绽说:“走一趟吧。”
他们三个和鲁哥一家三口,六个人坐着警车到附近的派出所,先做笔录,然后签字画押,事情的来龙去脉清楚了,警察往办公桌后一坐:“怎么解决,你们商量一下。”
宝绽他们还懵着,鲁哥抢先说:“我要验伤”
“你那就轻微伤,”警察点上烟,“不够抓人的。”
“轻微伤也得赔钱哪,”鲁哥瞪着时阔亭,“五万,少一分都不行”
听到这个数,宝绽的脸都白了,警察拍桌子:“你说多少就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