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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拉她去和亲,送到突厥或者土蕃,再或者南诏,岂不这辈子都完了?
帘子一响,是季明德进来了。宝如连忙将封半湿的信藏在了袖子里,问道:“小马驹可买回来了?你听我那驴叫的多哀。”
她解了一头的长发,新洗过,蓬松松软绵绵的。季明德手抚过,说道:“若你觉得野狐用着不顺手,我替你雇个婆子来,或者买个小丫头,往后洗衣服这类的粗活儿,叫丫头们干去?”
宝如点了点头,却又道:“所以,季白不是你亲爹?”
季明德纠正她:“季丁才是。”
宝如起了犟心,顶道:“当是李代瑁吧,那天在草堂寺,伯娘去找老太妃,肯定是为了这事儿。打小儿我就听荣亲王府来的嬷嬷们闲话过,说李代瑁当年酒后乱性,睡过个给老太妃看佛堂的丫头。”
事实上季明德也不知道李代瑁那样的人,怎么会看上朱氏那样一个豁唇妇人,听宝如一说才明白,不过是近水楼台,一场酒后乱性罢了。
一场酒后乱性的产物,朱氏还是个豁唇妇人,就算生出来的孩子不曾残,李代瑁为了遮自己之耻,不惜横扫秦州举子,也要除掉他。
他道:“宝如,我早已过了必须得靠着父荫才能出人头地的年纪,也绝不会因为李代瑁当年种了颗种子,就低声下气,妄图从他哪儿求个进士及第,我永远是季丁的儿子。”
宝如重重点头,道:“好,我也永远是娘的儿媳妇。”天下间,她也找不到比杨氏更好的婆婆。
宝如默了片刻,道:“我想娘呢。”
雇人还是买丫头,于季明德来说,都是多一份危险。若要找个能相伴宝如的人,其实杨氏最好,她一颗心全在宝如身上,儿子当了十几年的土匪都一无所知的人,可见其心大。
季明德笑道:“哪你就给她写信,只说我已中了进士,叫她收拾收拾,即刻找人结伴来长安。”
宝如暗道这人可真是脸大,李代瑁白纸黑字一个秦州举子不录,他只当自己已经上了杏榜了呢。
季明德见她不肯,磨墨提笔,亲自写了封信,宝如在旁看着,见他沉吟片刻,写了个高中杏榜第七十一名,又是笑的乐不可吱,概因杏榜只录七十人,第七十一,可不就是落榜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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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吃罢饭,季明德便独自一人出门了。
宝如待他一走,自袖子里抽出那张信纸来,复看了一遍,一横心,凑在灯前不过一把火,将它燃成一片灰屑,又踩在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