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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如:“你也一起去?”
宝如一听,也连忙穿上衣服。
院门是被杨氏从外面锁上的,还得她急匆匆回来开了门,宝如和季明德两个才能出来。
杨氏见儿子儿媳妇走了,闪身进了西屋,撩起乱揉着的被子,猫头鹰般两只明亮的眼睛眨巴了半天,看着皱巴巴的床单上那一点黯黯的红,拍了一下大腿,喜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行,急匆匆进厨房,搜罗出鸡蛋来,连连儿的要烧荷包蛋,好给宝如补一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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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大约只有银子,才能叫胡兰茵如此疯狂。她面色惨白,胸膛疾喘,仿佛天塌了一般,扶着八仙桌的角儿,泪眼巴巴望着季明德。
季明德在平常季白坐的那张圈椅上翘腿坐着,宝如是二房的妻子,不好去坐人家大房的椅子,遂在窗子边儿上站着。
胡兰茵头上还戴着白孝,身披白麻衣,伸着三个指头,又指着地下:“三百万两银子,爹这些年足足攒了三百万两银子。明德,你可知咱们整个秦州府,一年的税收有多少?”
季明德不语,手指轻磨着那只茶杯。
胡兰茵又伸了五只手指:“整个秦州府,一年才五十万两的税收。爹一个人就攒了秦州府六年的税收,那些银子你就那么埋了?”
季明德依旧不语。胡兰茵又伸着三根手指,白麻孝披急剧颤抖:“明德,爹既然走了,那些银子就该是我的,我是这大房的少奶奶,我要开地库,取银子!”
宝如看到季墨进了院子,怕胡兰茵和季明德要吵出不该说的话来,悄声道:“大嫂,季监察来了,咱们可要出门迎他?”
话音未落,季墨已经进门了。他进门便笑:“兰茵是不是要问季白地库里那银子的事儿?明德没法给你交待,因为银子未入他的手,这事儿,你得问大伯我才行。”
胡兰茵愣住了:“大伯这话什么意思?”
季墨坐到季明德对面,拎起季白那水烟瓶摇了摇,一笑:“兰茵。昨天夜里咱们秦州城遭马匪击破,连州知府都被杀了,何等的奇耻大辱?
季白半路闻听消息,大怒之下,快马自半路送来亲笔信,把地库中三百万两银子全部捐给朝廷,要咱们秦州成立都护府,在土蕃沿境驻兵,保护我秦州百姓不叫马匪袭击。所以,银子如今已经全在监察道府上,大伯我代朝廷,接管了季白的银子。”
当父兄丧去,一府俱灭,在绝望与恐惧中唯一支撑胡兰茵活下来的,就是地库里那三百万两银子,谁知不过转眼之间,三百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