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赋,您看,都已经大二了,半途而废是不是很可惜?何况再等两年学完出去,他在社会上也好找工作,我问过他,他以后想当老师呢。以他的成绩,考个教师编制不成问题,这是孩子的梦想,教师工作又稳定……”
“他当不了老师的!你又不是没看到他的脸1
母亲一句话就像钝刀劈下来,斩在无形的电流之间。
谢老师感到很愤怒,可她不知道该回应什么。
“我现在就要让他回家打工!家里没钱了!不要浪费时间!那张脸——那张脸……读了书,又能怎么样!哪个学校会要这样的老师1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呢?
谢老师屋里开着一盏白炽灯,瓦数低,显得昏沉,但还是照亮了少年的面容。
他的面容,谢老师已经看得很习惯了,可任谁第一次瞧见这张脸,都会倒抽一口冷气——半面阴阳脸,也不知生过什么病,青青紫紫的斑痕从额头一直覆盖到脖颈,像遮了一张腐烂的皮。
触目惊心,赤/裸裸的不正常。
“有病1
“别靠近他,没准会传染。”
“喂!阴阳人1
伴随着这张脸和他一起成长的,是如影随形的谩骂和嘲笑。
因为有病,因为病得不知掩藏,丑得不知躲闪,少年从小受尽了白眼。哪怕再努力地学习,再温和地与人相处,他仍是像一头游走在青天白日之下的恶龙,得不到任何平等的对待。
很少有人和谢老师一样,能够发觉他正常的那一半脸长得很乖巧,是温柔的。
他总是在温柔而麻木地承受着大家的讥笑,有时候自己也配合着笑一笑,好像他真的做错了什么似的。
可他到底做错了什么呢?
谢老师看在眼里,他念书永远是最认真的一个,老实本分,分在小组里总是默默地做最多的活儿。别人欺负他,他也总是好脾气地受着,话不多。
“没事的,老师,您能和我聊聊天,我已经很高兴了。以前我在村子里,别人见了我都绕着走,从来没人和你一样那么专注地听我说几句话。”
“同学也都很好,至少没有拿砖头砸我。”
他说的很平和,但头总是低着,肩也佝偻,长期背负沉重的侮辱,使得他的脊柱已经长得畸形,被压弯了。
她后来对他说:“晚自习之后只要你愿意,都可以来找我单独辅导,有什么不懂的,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他很不好意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