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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见这件事已经敲定,回头看了眼他,眼神中有感谢有依靠,唯独少了最初那股炙热的光,她想着,这世界上没有什么阳刚之气能震住生命的流逝,不留痕迹的推开刘飞阳,迈着两条已经用不上力气的腿,蹰蹰而行。
刘飞阳看着她的背影,先是心疼然后是同情,最后化为无尽的愤怒…
半个小时后,花了三十块钱,雇用殡葬车把安然母亲送回家,王琳找个最近运气不好,不能再看到死人的理由回家,并且还说自己一个人在家害怕,给安涛也拽回去。
隔壁的张寡妇第一时间赶来,看到平日里与自己聊天消磨时间、并且几十年的邻居就这么没了,精神变得恍惚,一屁股坐到地上嚎啕大哭。
可以看得出来她是发自肺腑的,家属房这片妇女很多,但她只和这心地商量的妇女合得来,哭的晕厥过去,被刘飞阳摁人中给摁醒。
死了的人是不能放在炕上的,得顺着炕边横着放,下面用门板抗住,上边得用布盖住不能掀开,头朝西脚朝东。
安然把握大方向,把母亲送回来,可她并没操办过这些事,谈不上有逻辑。
她没有,刘飞阳有!
他知道这时候自己必须得站出来,又像在农村一样,恢复一家之主的身份,先是把跪在地上哭的二孩拽起来,让他赶紧去街上找棺材铺,这个年代经营棺材铺的多数都是阴阳先生,人无论迷不迷信,这时候都是要有必要的程序。
并且给张寡妇分派任务,挨家挨户去报信。
喜事需要人场,那是迎来,丧事也需要人场,那是送往。
还得去请乐班子,不过现在就这几个人,安然不哭不闹,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就呆呆的坐在炕头望着地上,刘飞阳怕她想不开,也不敢轻易走掉。
他本来就不是个很好的开导者,经历过亲人离别的他更知道,这时候人需要静一静,站在地中间,想着还有什么细节需要做,寿衣还没买回来,现在也无法换上。
长明油灯、孝盆、香碗等等都是棺材回来之后才需要摆上。
房间里就有他们两个人,死一般的寂静,外面的北风又是呼啸而过,还吹动窗户上的塑料布发出呼呼的声音,怎一个凄凉。
他抬起头,望着那毫无血色到白骨颜色的脸庞,那头顶一头秀发也变得枯黄,她后面窗台上还放着一本书《钢铁是怎么样炼成的》不知道书里面的保尔能不能保佑她渡过难关,
她现在的状态让人害怕。
等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