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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认得这姓晋的;疑惑一番不必管他落得身子乾净且下乡家去照旧看书。
到家老妻接著喜从天降;两个蠢儿子日日在镇上赌钱半夜也不归家。只有一个老妪又疑又聋在家烧火做饭听候门户。杨执中次日在镇下名家相熟处走走。邹吉甫因是第二个儿子养了孙子接在东庄去住不曾会著。所以娄公子这一番义举做梦也不得知道。娄公子过了月余弟兄在家不胜诧异;想到越石甫故事心里觉得杨执中想是高绝的学问更加可敬。一日三公子向四公子道:“杨执中至今并不来谢此人品行不同。”四公子道:“论理我弟兄既仰慕他就该先到他家相见结交;定要望他来报谢这不是俗情了么?”三公子道:“我也是这样想;但岂不闻‘公子有德于人愿公子忘之。’之说?我们若先到他家可不像要特地表明这件事了?”四公子道:“相见之时原不要提起。朋友闻声相思命驾相访也是常事。难道因有了这些缘故倒反隔绝了结交不得?”三公子道:“这话极是有理。”当下商议已定又道:“我们须先一日上船次日早到他家以便作尽日之谈。”于是叫了一只小船不带随从;下午下船走了几十里。
此时正值秋末冬初昼短夜长河里有些朦胧的月色;这小船乘著月色摇著橹走。那河里各家运租米船挨挤不开;这船却小只在船旁边擦过去。看看二更多天气两公子将要睡下忽听一片声打得河路响这小船却没有灯舱门又关著。四公子在板缝里张一张见上流处一只大船明晃晃点著两对大高灯;一对灯上字‘相府’一对是‘通政司大堂’船上站著几个如狼似虎的人手拿鞭子打那挤河路的船。四公子吓了一跳低叫“三哥!你过来看这是那个?”三公子来看了“这仆人却不是我家的嘛。”说著那大船已到了跟前拿鞭子打这小船的船家;船家道:“好好的一条河路你走就走罢了行凶干么?”船上那些人道:“狗养的奴才!你睁开驴眼看看灯笼上的字船是那家的船!”船家道:“你灯上挂著‘相府’我知道你是那个宰相家!”那些人道:“瞎眼的死囚!湖州除了娄府还有第二个宰相?”船家道:“娄府!罢了是那一位老爷?”那船上道:“我们是娄三老爷装租米的船谁人不晓得!这狗养的再回嘴拿绳子来把他拴在船头上;明日回过三老爷拿帖子送到县里且打几十板子再讲!”船家道:“娄三老爷现在我船上你那里又有个娄三老爷出来了?”两公子听著暗笑。
船家开了舱板:“请三老爷出来给他们认一认。”三公子走在船头上。此时月尚未落映著那边的灯光照得雪亮。三公子问道:“你们是我家那一房的家人?”那些人却认得三公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