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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说:“不对呀大耶,你不是说给场长的轮胎扎钉子了,它咋还好好儿开着呢?”
另一个也说:“可不嘛,我看场长的车胎就没爆过。”
李大耶也觉得奇怪呢,五八年大炼钢铁,所有的铁全缴去炼钢了,所以现在铁稀少的可怜,就一枚铁钉也不好找,他只有几枚钉子还是师傅孙大宝祖传的。
场长的胎咋就没给扎破呢?
“你就叫李大爷?”
几个孩子正在白杨林子里胡游散转着,就叫个瘦高瘦高,皮肤白白,长的很文气的小家伙给拦住了。
好嘛,白白净净的小少年,个子挺高,瘦的可以,身后还跟着一胖一圆,两个圆乎乎的小崽子,看起来,是很欠揍的仨孩子啊。
……
把孩子们扔在葡萄田边之后,陈丽娜照例,还是往仓库去了。
今天艳阳高照,当然,周六嘛,也是农场里照便要开民主生活会的一天。
而民主生活会了,就在仓库前的大麦场上来开,大家三三两两坐在碌碡上,或者是蹲在场地里。
要是以往,几位老教授们会给大家讲讲解放前的困难事儿,忆苦思甜,再抱着手风琴唱几首歌,大家一起和拍子,那是真的生活会啊。
现在贺敏来了,形式当然就复杂多了。
“田晋同志,昨晚有人贴了你的大字报,说你身为黑五类,不思悔改,居然还搞浮夸主义的那一套,非但每个月吃着细面,还有奶粉喝,我问你,奶粉哪来的?”
“这个,我不方便透露。”
“那你知不知道,喝奶粉是一种极其浮夸,并且资本主义的行为?”
头发花白的老专家不说话了。
田晋,正是帮陈丽娜改良各类品种,培育粮食的专家。
因为和聂博钊认识,聂博钊每个月的奶粉票都会补给他。
老教授老了嘛,边疆生活条件又差,有点奶粉喝,补一补他在伊犁时给弄坏了的身体,这不是很好嘛。
但是,这种事情是秘而不宣的,毕竟现在的思想意识就是这个样子,只要给人写了大字报,那么,他就免不了要被群众批评。
“我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从明天起,奶粉我再也不喝了。”田晋站了起来,摘掉眼镜,就给大家深深鞠了一躬。
贺敏手拿大字报,转头看着四周的社员,以及队长们,扬了扬两只手,就说:“现在该大家踊跃发言了,该批评批评,该指导指导,大家怎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