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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尔古丽啊,原来真的长的年青又漂亮。”楼兰农场场长郭扬帆,今年三十岁,满身肌肉,一看就是一把劳动的好手。
“郭队长你好,咱们农场之间也该多多的交流互动的,否则各自搞各自的生产,就等同于是闭门造车了,你说是不是?”握过了手,陈丽娜说:“我和我儿子们今晚得住在这儿,我还有些事儿要跟你聊,你看着给我们安排个住的地方?”
“咱们二队正是招兵卖马的时候,一水儿的地窝子,里面冬暖夏凉,不过你陈场长来了,我当然不好叫你住到那地窝子里去,这样吧,你就住我们家,咋样?”
有如此朴实的一个场长招待,而且她还有情况要汇报,当然比去住陌生的地窝子的好。陈丽娜立刻就想要答应了。
不过,她还没说话,聂卫民就摇了摇她的手,轻轻叫了一声:“妈妈。”
这小崽子,在人前吹牛吹起来,都是我妈怎么样怎么样,还从来没喊她叫过妈妈,一瞬间,她居然还有种,麻酥酥的意味,好小子,终于懂事了啊。
这小子在她手心里划了个圆,又在里面轻轻划了个时针,那意味着,两点钟方向。
陈丽娜顺目望过去,就看见有一只鞋,从半掩着的房门后面伸了出来,上面还吊着个东西,晃晃的。
那证明,后面坐着个人的,坐在把椅子上,脚翘了出来。
“这样吧,我们就不麻烦你了,二队是不是有个叫苟二材的,路上认识的,非得喊我们去他家,盛情难确啊。”陈丽娜说。
出来的时候,陈丽娜和仨孩子一共领到了半斤高梁面粉,这是他们今晚的口粮。
紧紧拽着陈丽娜的手,聂卫民说:“坐在柜子后面的那个人,是我舅舅。”
“孙大宝?他不是在劳改,咋能坐到农场场长的办公室里面去?而且,就一只鞋而已,你咋认出他来的?”
“他喜欢在鞋帮子上拽个兔尾巴,所以我知道就是他。”
“一个劳改犯坐在场长的办公室里,这就有很大的问题了,好啦,我们先去苟二材家吧。”
原来,他们在大卡车上碰到的人叫苟大材,而苟二材,是这苟大材的弟弟,陈丽娜进门的时候,全家一起,正在吃晚饭。
几个灰不溜啾的窝窝头,中间簇拥着一只切成片的大白馒头,这是苟大材来探亲弟弟,给他带来的。
“哎呀,同志你还真来了,那位干部同志了,怎么没跟你们一起来?”苟大材笑着,就把这母子四人让进了地窝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