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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晚上,阮夫人送走阮十七,进了屋就笑起来,陆仪已经回来了,已经打散了头发,去了外衣,正歪在炕上看着份文书,见阮夫人进来,放下文书看着她笑道:“两趟是一件事?”
最近阮十七处处避着他,昨天头一趟来,听说他在,转身就走了,这趟他就没敢在。
“我问了,他说是,你猜猜,他来找我什么事?”阮夫人挨着陆仪坐下,一边说一边笑个不停。
“找了什么借口要回家?”陆仪伸手揽过阮夫人,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下。
“不是。他是来替冬姐儿讨公道的。”阮夫人往陆仪怀里挨了挨,又笑起来。
陆仪听的一个怔神,“替谁讨公道?李文山的妹妹?讨什么公道?他替李文山的妹妹讨什么公道?”
“我当时也听怔了,他说初八那天往婆台寺贺我生辰,路上遇到了冬姐儿,说咱们两个……”阮夫人头抵在陆仪怀里,笑了好一阵子,才接着道:“说我这叫重色轻友,最可恶不过,说冬姐儿一个女儿家,你竟然让她一个人带着几个老弱婆子回京城,总之,就是这些话,说我没把人家放眼里,好生排喧了我一顿。”
“他这是……”陆仪失笑出声,简直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他想干什么?”
“我看着,不想干什么,就是来替冬姐儿讨公道出口气的,十七叔还说,他看得出来,那位李家娘子半点也没有计较的意思,说你能赶去陪我,李家娘子打心眼里替我高兴,可越是这样,我越不能欺负人家。你说说,我怎么就欺负人家了?”
“他这是把我拘着他的闲气,撒到了你身上,明天我去找他。”陆仪又气又笑。
“不一定。”阮夫人看着陆仪,“十七叔那样子,是真的要鸣个不平,你说,会不会是……”阮夫人拖长着声音,“十七叔那个人,可是从来不怜香惜玉的。”
“嗯?”陆仪眉毛高高挑起,“李文山那个大妹妹我见过一两回,跟阿夏的性子一个天一个地,过于老实柔婉了,她可辖制不了老十七。”
“为什么要辖制得了?难道我能辖制你?”阮夫人不赞同了。
“能,我是剑,你就是那鞘,只此一把,什么锋芒,到你这里,全没有了。”陆仪一边笑,一边低头在阮夫人唇上点了下。
阮夫人脸色绯红,“哎哎哎,你又……不跟你说这个了,你们男人不懂这个,这事你别管。”
“好,我不管,我只管剑,和剑鞘的事。”陆仪一边吻下去,一边含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