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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逸的状态后突然露出真实的低落。
她竖满了刺,对所有人都怀抱灿烂的笑容和不容亲近的警惕,跨过了某个警戒值她就会察觉,想推远对方或者逃跑,而在最后一点极限前,她会那样像哭像笑地抱着他,说“你和他一样,最后只会把我们变成一个疯子”,说“我不想像她那样悲惨地死去”。
她明明这样说过。
谈文谦和乔意芸的婚姻给她留下太多噩梦一样的回忆,她害怕在所难免,秦隐早就做好了一辈子只陪她这样玩闹一样地走下去、不要任何承诺也不给她任何束缚的准备。
而今天,她却带着灿烂的笑和颤栗的眼睛,像承诺也像豪赌,她说,“我把梨子送给你。”
他人的山盟海誓可以是挂在嘴边的玩笑。
谈梨不行。
她的承诺要跨过记忆、跨过噩梦、跨过那些狰狞着要把她拖回那个女人凄惨死去的夜晚化成的深渊里的恶鬼。
所以她笑也微颤地捧着那颗钻石耳钉,像只刺猬握着刀刃,她收敛了扎人的刺,露出柔软的肚皮,像宣布从此刻起,他拥有了唯一能伤害她的权力。
秦隐狼狈地阖下眼去。
房间里的空气沉默得叫人难过。
谈梨慢慢从那种不安里脱身,她眨了下眼,似乎意识到这种奇怪的气氛源于自己,又在秦隐那里触发了什么化学反应。
谈梨歪了歪头,彻底趴到床上,从下往上俏皮地去看秦隐的眼:“喂,lai神,你不会是感动哭了吧?别搞错哦,这可不是求婚,求婚还是要你来的!”
秦隐终于压下了起伏动荡的心绪。他抬眼时,正看到仰在他眼皮子底下想逗他的小姑娘。
秦隐想都没想就伸手,把小刺猬拎起来,连人带盒子抱进怀里——
“好。”
谈梨正四仰八叉地瘫着呢,突然坐到某人腿上还有点懵,回过头:“好什么?”
秦隐深望着她,眼里刻着她的影儿:“这个礼物我收下了。”
“……”谈梨挣扎地举了举手,“这个才是礼物,我不——”
“都是,”秦隐难得像谈梨似的耍起无赖,他不容分说就把小姑娘抱紧,圈在怀里,“把梨子送给我,这话是你自己说的。”
谈梨慢吞吞眨了下眼:“那,行吧。都是就都是。”
秦隐问:“耳钉能戴么。”
谈梨仰头笑:“能戴要我给你戴上吗?可惜不能。”
“不是磁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