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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玉意双眼蓦然睁大,竟是奄奄一息的彭玉桂。
尸邪没料到房中还有人敢暗算自己,恼羞成怒就拍向彭玉桂的脑门,彭玉桂勉力往边上一滚,到底因伤势太重,被尸邪击中了肩膀。
尸邪压不住满腔的怒意,释出浑身阴力要把房中人都赶尽杀绝,只听嗖的一声,门外射进来一根金笴,迅猛如疾风,正对尸邪的眉心,一箭穿脑而过。
尸邪被这股大力撞得往后一飞,穿过房间,撞到窗棱,砰地被长箭钉死在窗上。
滕玉意身子得动,急忙扭头看门外。
“师兄!”绝圣热泪盈眶,一轱辘爬起来。
门外传来激烈的打斗声,蔺承佑的声音好不狼狈:“趁它现在动不了,你们赶快挪到对面房里,这回没人能破坏门上的符箓了,待在房里很安全,等我对付完这金鸟,再来找你们。”
“好。”绝圣忙道。
滕玉意二话不说就要拖动彭玉桂:“快来帮忙。”
她心知彭玉桂多半活不成了,刚才那一下连常人都受不了,何况一个伤重之人。
房中阴气一散,原本昏迷不醒的程伯和霍丘已醒过来了。尸邪面孔缭绕着一团黑气,拼命要把箭从眉心拔下来,只恨拔不出来。
程伯和霍丘合力把彭玉桂抬到对面房里,路过廊道时,只见蔺承佑左躲右闪,边打边骂:“老妖怪,别怪我没给你机会,你现在逃还来得及,非要跟尸邪搅在一块,当心数百年道行毁于一旦。”
另一个则是三十出头的俊面郎君,此人身穿淡金色襕袍,鬓上一朵碗口大的红芍药分外夺目,本是很体面的一身装扮,却活像刚遭烈火灼烧过,右边的衣袖早就不见了,自肩膀往下只剩零星焦黑的碎布。
“臭小子,你已经自顾不暇,还想着使离间计。”金衣公子答得很快,“你且看着吧,今晚谁能活着走出彩凤楼。”
他笑声放荡,却也透着几分吃力感。
一行人挪到对面房里,迅速把门关上,滕玉意蹲下来查看彭玉桂的伤情,只见他面如金纸,气若游丝,绝无活下来的可能了。
滕玉意望着彭玉桂,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绝圣蹲在另一边,嗓音有些发更:“刚才……刚才多亏你……谢谢你……贺老板。”
滕玉意叹气道:“他姓彭。”
彭玉桂勉强牵动嘴角:“对……叫我彭大郎也行。”
绝圣手足无措,撕下一条袖子想要替彭玉桂压伤口,但彭玉桂整个肩膀及颈部都血肉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