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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院子里,仔细听,居然能听到女人打鼾的声音,岳峰在院子里的石头上坐了很久,心里头空空的,无意间抬头,发现前面不远处正好是季棠棠那天洗漱刷牙的地方,想起那天她喷泉一样含着一口水左喷右喷的,岳峰又是心酸又是好笑,末了整个人忽然就被浮上心头的巨大恐惧给笼罩了:难道真的就被盛家逼到这个份上,再也见不到棠棠了吗?
盛家可怕吗?开始真没觉得,至少,不像秦家那样咄咄逼人动辄亮刀子见血,甚至露面的都只是几个颤巍巍风一刮就倒的老婆子,但接触下来才发现,这些人阴的很,表面上都是和和气气的模样,私底下的狠事,一件也没少做。
把秦家比作风暴的话,盛家简直就是流沙了,风暴席卷,找个坚固的掩体还能捱过去,身陷流沙,人好像就成了温水煮着的那只青蛙,眼睁睁看着自己一步步走上绝路,却毫无办法。
生平第一次,岳峰觉得自己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境地,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完全不知道往哪里走,攒了浑身的力气,却不知道往哪里着力,拳头挥出去,软软的都是打的棉花。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子打了个寒噤,岳峰才觉出冷了,他叹了口气原路下山,走到一半时,隐隐听到有汽车马达的声音,远远看去,有亮的车光,穿透远处山道上的层层密林。
应该是过路的车吧,盛家这种人家,想必也不会有什么访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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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早起时一切都还似乎正常,大概到了9、10点钟的时候,岳峰敏锐的察觉到了异常,山下村的人一拨拨的上来,一群人聚在类似村长一样人物的家里,言辞激烈地争论着什么,后来的挤不进屋子,三五一堆的聚在村口窃窃私语,岳峰在屋里看着奇怪,问石嘉信:“怎么了这是?”
石嘉信也奇怪:“不知道啊,我出去问问。”
岳峰知道自己是外人,不受这边待见,也就不出去招人嫌了,过了会石嘉信就回来了,朝着岳峰摊手:“说是家务事,因为我家里住着‘外人’,所以连我也不说,就叫我们老实待着。”
说着朝外头努了努嘴,顺着他的示意看过去,岳峰看到门外不远处站了个男人,抱着胳膊看着他们的房子,明目张胆的监视。
岳峰冷笑一声:“你们盛家石家,真是挺把自己当棵葱的,屁大点事防这防那,就跟别人很稀罕知道似的。”
石嘉信不理会他,打开窗户很是纳闷地看那头的动静:“你是不稀罕,我是觉得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