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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棠棠背着包在高速公路的拦网外走了一段,从小道转上大路,又拦了辆出租车到最市中心的位置下,华灯初上,大街上人来人往,不时有人好奇的打量着她那个破了口的背包,季棠棠在路上张望了一会,走到临街开的一个狭窄的门面上,门头的灯箱上闪烁着四个字:振华旅馆。
前台正对着门口,前台后面是条往地下去的楼道,市中心的位置时常可见这样位置黄金但条件恶劣的小旅馆,前台的女服务员有些邋遢,缩在凳子上嗑瓜子,看到季棠棠过来,连招呼都懒得招呼,下巴抬了抬,示意了一下墙上贴着的价格表。
单间60。
钱倒不是问题,季棠棠犹豫了一下,问:“我忘带身份证了,能住吗?”
女服务员这才抬头打量了她一眼:“那得100。”
她很快又加了一句:“你没身份证,我们也要担风险的啊。”
季棠棠松了口气,任何可以用钱打发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她交了钱和押金,领了把钥匙,楼梯走道又滑又腻,伴着一股子溲臭味,季棠棠捂着鼻子走到底,顺着指示牌往右,第三间。
屋里只有一张床,床单能看出黑污来,墙皮剥落了大半,墙对面一张坏了扇门的电视柜,上头搁着台老式电视机,季棠棠先看电视,想看看有没有车祸的新闻,遥控机一摁,电视屏幕上哗哗都是雪花,季棠棠很是怅然地把遥控器放下,转念一想,记者估计还在抢新闻的路上,车祸的事没这么快报的。
她坐在床上看手里的手机,那条短信过后,就没其它动静了,季棠棠很犹豫――她很想发条短信过去问一句“地址哪儿”,又怕人家早就约好了见面的地点,凭白发这么一条反而让人生疑,更怪的是石嘉信这个名字的突然出现:他不是带着盛家的两个男人回八万大山了吗?怎么又出现了?
想了半天不得要领,在电视屏面映出的人影上看到自己憔悴的脸,低头一看,有几缕头发被血打结了,心里头一阵恶心,从背包里掏出折叠的户外脸盆和毛巾,去先头看到的洗漱间洗脸。
这里的洗漱间也很脏,贴着老式瓷砖,地上都是水的污渍,居然有个染了金黄色头发的女人坐在门口的地上打电话,季棠棠小心翼翼地绕过她,走到洗漱池子边在盆里接上水,又把毛巾放到里面浸了浸。
那个女人打电话的声音很大,语气相当不耐烦:“我怎么知道,就是找不到人呗,狗日的,老娘没钥匙进不去屋,只好住旅馆了。”
“你吃shi长大的啊,报个屁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