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二十七 (第2/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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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还没有落音,最后一个字在空气里飘洒的时候,伊墨终于攫住了他的嘴唇。
凶狠的,盲目的,激烈的,带着生吞活剥的疯狂。与此同时,还有巨大的酸楚的委屈,从仿佛皴裂的心里,汩汩流出来。
季玖一动不动,仿佛并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站在原地,只有些呆滞的看着他的眼睛。
直到嘴唇被吮的麻痹,连舌尖都传达出痛楚来,季玖才眨了一下眼。
唇分开,他们怔然相望。
季玖哑着嗓子,说:“叫我的名字。”
伊墨顿了顿,道:“季玖。”
“再叫。”季玖加重音量。
“季玖。”
“再叫!”
“季、玖——”
季玖抓着他的衣襟,将他拉到自己身前,贴紧之后,倾身咬住了他的唇。
他是咬的。
用洁白而坚硬的齿缘,在他凉薄的唇上撕咬着,像是要咬下他的肉来,然后吞下去,将这个唤出他名字,清晰精准叫出他名字的部分,吞进肚子里去。
仿佛这样,就能被救赎。
伊墨伸手抱住了他,将这具散发着高热,似乎随时会燃起来的身体更紧的抱住了。唇舌纠缠在一处,比身体贴合的还要紧密,互相缠绕着,卷住了对方不肯放开,大力的吮吸伴随着咬啮,有液体被他们吸出来,彼此吞咽,又急急渴求着继续吮吸。像是沙漠里游荡了千年的人终于找到自己的水源,又像是干涸潭里无处可逃的两尾鱼,嘴贴着嘴,以彼此的唾液维生,因为他们早已无处可逃。
人类的佳酿,就是千千万万,也醉不了伊墨。
伊墨却分明感到了眩晕,仿佛醉酒的人,身在人间,灵魂已经踏上了云朵。他知道搂在身侧的手臂是结实的,结实而有力的环绕,以一个需要并渴求的姿势,将他搂着,禁锢着,仿佛铁臂,却不会疼痛。伊墨以更紧的力道还回去,双方都在调整姿势,恨不得紧点,再紧点,紧到融为一体,不用死亡,不用消失,不用寻觅,也就没有了挣扎。
他们翻倒了木桌,打碎了酒坛,连桌案一起倾倒,那些文书笔墨洒了一地。完整的白纸变了碎片,凌乱的碎页飞起来,又落下,无秩序的洒着,他们翻滚在其中。
季玖扯着他的衣袍,在伊墨同样撕扯自己时,擒住了他的手腕,往上固定住。
胶着的唇瓣没有分开,他们再一次睁开眼,对视着,对峙着。
一个酒醉,一个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