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二十一 (第3/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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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冲余地,不会苦的那么彻底。
事实上,伊墨想说,他认识他之前,从不知道什么是苦。
活了千年,清修千年,在别的妖物眼里,这样的清苦是难以忍受的苦难,而对他,却不是。虽然并无快乐,也无辛苦。
就是这样不快乐也不痛苦的活了很多很多年。
然后他认识了沈清轩。
很多人的人生,都是先从苦开始,慢慢转而成甜。
他却相反,十三年的相识,他首先尝到了甜,那种甜并非浓烈的让人牙根发腻,却淡而悠久,包围了他十三年,浸泡了他十三年。
之后,那些甜乍然回收,留下了挥散不去的苦,他这才学会体味苦的滋味。
那是他漫长生命里,第一次知道何谓苦,也才明白,原来这十三年的人生,是甜的。
四处寻觅,紧追不舍,不是因为习惯了苦,而是记忆里,始终有一块地方储存了那些清甜的往事,这些记忆让他受再多伤,也没有舍得放手,仿佛饥饿的人寻找食物,沙漠里的动物寻找水源,要寻找甜美的满足才有辛苦的跋涉。
伊墨伸臂将枕边人揽住,揉进自己怀里,为他将来要受的苦心疼,却没有试图阻止。
即使很快他会成为一条野蛇,没有人类的记忆,不识亲疏,没有爱恨。但在此之前,伊墨肯定自己的心情,无论自己变成什么模样,都希望与这个人在一起。不记得也没关系,只要柳延不放手,他们依然会在一起。
只要在一起,什么都可以承担。这是柳延的心情。
他知道柳延的心情与想法,就像柳延明白他的担忧和顾虑。
抚着他的背,柳延道:“没关系,只要我活着,就会护着你。你的毒对我无用,你就是咬我,我也不怕。”说着柳延突然想到什么,笑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人拔了你的毒牙。”
伊墨却思索片刻,问他:“沈珏呢?”
柳延说:“我记得他小时候,你喂他吃过一粒丸药。他应该也不怕你的毒。”
做这些事的时候并没有放在心上,所以伊墨记不起来,他起身出了门,没一会又回到屋里,手心里握着一个青瓷瓶,放在桌上道:“这里有一些药丸,万一将来我误伤了谁,你给他吃了,就会没事。”
柳延点点头:“我记下了。还有什么?”
伊墨想了想许久,终是摇头:“没了。”
柳延熄灭了烛火,一室黑暗里,拉过他的手。窗外月色皎洁,繁星点点。月华泼洒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