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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发生在几秒之内,她正为宁柔的狼狈窃窃自喜,就见拖把把手上印着一小块红色,紧接着,一滴又一滴鲜红的血从宁柔手掌流了出来。
李玫吓了一大跳,还以为是自己刚刚那一推将宁柔的手弄出血,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来了个恶人先告状。
“你想死啊!耳朵听不见就算了,连眼睛也瞎了,好好的干什么撞我,你的手可不是我伤的,别想从我这讹医药费埃”
“一天打两份工,赚这么多钱也不知道先把耳朵治一治1
“活该你迟早有天变成聋子1
女人的声音又大又亮,说出话也越来越难听,像夏天雨夜中的惊雷,听的人心神不安——
宁柔闭了闭眼,脸颊瞬间苍白,右耳里响起一道尖锐的金属长噪音,就像有人用长针在耳朵里猛地扎了一下,疼的她几乎快要晕厥。
顾不得掌心的伤口还在流血,她将右手握成拳头,放在右耳外用力按了按。
她的皮肤很白,灯光一照,手背的青筋若隐若现,加上指尖沾染的几滴鲜血,一眼看过去就像冬天独自绽放的半支雪梅,脆弱、却美丽惊人。
李玫不敢再待,生怕有人来了会将责任推到自己身上,很快就从后门溜走了。
她一离开,房间又恢复寂静。
宁柔将拳头松开,耳边的声音消失,那些刺耳的疼痛也跟着不见。
她抱着膝盖在地上坐了会儿,脑海里一下是洛真那双红通通的、流泪的眼睛,一下又是洛真握着她手、温柔又耐心地教她写字的场景。
越想,内心的挣扎与痛苦就越发强烈。
等再抬头时,她的眼睛也跟着红了。
都过去五年了,为什么还要来呢?
宁柔咬咬唇,犹豫半天,终究还是没能坚持住原则,起身将拖把放回原位后走出了休息室。
不知道,洛真离开了没有——
肯定离开了吧?像她那么骄傲的女人,怎么可能在听到那样伤人的话后还继续留下来呢?
宁柔心里虽然是这样想着,但还是忍不住去包厢看了一眼。
诚如她猜测的那样,屋子里已经没有人了,空气中余留的,只有那缕熟悉的淡淡香水味。
果然走了。
宁柔在门口站了几分钟,心思恍恍惚惚的,连有人过来都没察觉。
“小宁啊,三号包间的客人要一箱脾酒,你给他们送过去吧。”
宁柔闻声回神,转过身后才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