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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恐惧前面的水草地被被别的部落抢占,也不担心路上突然遇到风暴冰雪。”伯升豁·蔑尔勃固执地小声说道。“纵然是秉弱肉强食之道,弱小的应该和最强大的站在一起。”
塔赤毕竟是他的儿子,也是蔑尔勃部落未来的首领,尽管有些不服他这个庸碌的父亲,伯升豁·蔑尔勃还是苦口婆心将自己认为正确的告诉给他。殊不知他这样好脾气的性格,在塔赤的眼里,更是“庸碌”的表现。
塔赤听了他的话,微微一愣,没想到这个平常只和女奴和卑贱的下等牧人厮混的父亲,也有些想法。他沉默了片刻,冷冷道:“若没有争斗,没有恐惧,牧人们还会心甘情愿地服从蔑尔勃家族吗?他们会像夏国人一样生活,然后服从夏国皇帝的旨意吧。”说完站起身来,躬身告辞出去。他从心底里对这个没用的父亲厌倦透了。
伯升豁·蔑尔勃轻叹了口气,低下头来,喃喃道:“物竞天择,唯适者生存。也许,是我杞人忧天了吧。”他喝了一口奶茶,从帐篷一角拿出数本大书,随手翻阅起来,磨得发毛的封皮上,赫然是从夏国字所写的,《中庸正义》、《力学定例》、《商税细则》、《话本集萃》、《正蒙》、《演天术》、《天下物种》、《良马谱系》等名目。伯升豁·蔑尔勃是蔑尔勃部落中为数不多识得夏国字和宋国字的人,只不过,这些都改变不了他无用的名声。牧人睡得早,这座帐幕的微光却一直亮到三更,外面,传来数声草原狼悠长的嚎叫。
每逢乌云蔽月的时候,草原上的夜晚,格外黑暗。部落的灯火只能照亮周围很小的范围,骑出去不远,便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塔赤·蔑尔勃和父亲吵了一架,骑了一匹刚刚驯服的野马,在草原中狂奔十数里,四周一片黑暗,他仰天呼了口冰冷的夜气,将满怀不畅都压下去,方才徐徐返回,不远处的荆棘丛中,似乎有草原狼绿油油的眼睛,亦毫不在意。“来吧,正好一箭射死你。”他恶恨恨地想到,有意放满了马速,等了片刻,那草原狼仍是不敢上前,方才催马返回部落。
这年的八月十五,赵行德一行是在河中的乡村中度过的。大家伙儿归心似箭,便没有按照每天六十里一驿的成规行军,而是经过驿站时画个卯又继续前行,紧着马力赶路,只要在天黑左右找到宿营处便可,有时候一天行军百多里。河中这地方到处都是农牧兼顾的,又是秋季,农户院子外面,干草垛子堆得高高的,粮食和牧草都不缺。为了和家人早日团聚,自掏购买粮秣这点银钱,行囊丰厚的承影营军士,倒不是很在乎。
尽管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