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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公主恕罪,奴婢只打听到辽贼正围困着河间,童公公在河间城里,却没有赵公子的消息,他既然是童公公的属下,想必也在河间吧。”她的眼睛微微避开赵环的目光,实则一个宫女到哪儿去打听那些军国大事,左右不过是向那些御书房的太监们旁敲侧击,赵行德一个连官职都没有的太学儒生,更不可能有丝毫的讯息。“唔......”赵环深蹙蛾眉,轻轻叹息,惟愿吉人自有天相。
这天夜里,寒风萧瑟,从汴京到河北,不知有多少人家夜不能寐。
往后的数日,从河北传回来的消息就没有断过,总的来说,辽军的主力似乎停留在河间一带。童贯收拾河北行营诸军,努力将功折罪报效皇恩,力战辽国大军数十万。根据河间一天一个的军报,辽军一直钝兵城下,没讨到什么便宜。赵佑也逐渐平复了初时要降罪童贯的怒火,记起他从前的功劳,不但下旨命他继续坚守,相机截断契丹人的退路,还命枢密院,御史台暂缓弹劾河北行营哗变及契丹入寇的责任问题。
大名府地界,数十骑风尘仆仆,从河间一路退到大名,战马差点都累垮了,人也衣甲不全。想起当初浩浩荡荡数万大军从大名开赴河间,简直如天壤之别。“都是那个阉人害的。”静塞第二军指挥使田世珍已经两天一夜没有合眼,满脸倦容,将军的头盔也丢了,胡乱找了顶普通军卒的戴在头上。大营哗变,局面不可收拾,契丹大军一出现,他不愿送死,便带着这群亲兵往南退,是落草为寇还是自请击契丹折罪,打算到了大名府先看看形势,再做决断。
“将军,前面似乎有数十人马拦住了官道。”往常交战,官军有时会把守要隘,专门堵截擅自溃逃的军卒,甚至可以当场斩首。一听有人马拦路,跟随田世珍溃退的亲兵神色都有些紧张起来,斩杀逃兵的事情他们可都是干过的。
“他奶奶的,也不用通名报姓,若是见势不对,就冲杀过去。”田世珍可不是束手就戮的主,他狠了狠心,先派了一个亲兵上去看看,其他人则取出马刀和弓箭,准备夺路。田世珍正发狠间,亲兵回来秉道:“前面是刘老都部署亲自来接应我等,重整大营!”
“什么?”田世珍大喜过望,当即一鞭子抽在马臀上,超越了众亲兵,单人独骑来到面带微笑的刘延庆面前,战马还未停稳,田世珍便高声喊道:“大帅,末将蒙受了不白之冤啊!”他翻鞍下马,再抬起头来时已经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