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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看向骁雄军的胡塞安吼道,“老胡,那天营中和克烈斗殴,你口中劝架,着实踢了那厮好几脚,其中一下还踢在我脑袋上,营中最阴险的就是你,克烈便是你杀的吧?一人做事一人当,何苦来牵连我?”
胡塞安的脸顿时青了,刚欲开头辩白,田世珍又对宁朔第三军的指挥使靳尧臣大声叫道:“老靳,克烈部的胡骑将你庄子囤积的草料尽数掳了去,还污了两个女子,你可是恨得牙痒痒吧。”又对忠勇军的杨括道:“老杨,你跟我说过,若是克烈马库斯死了,胡骑分到各军也好吧。”
此时田世珍为了保命,绞尽脑汁,将平素各军将领对克烈部的不利言语全数吐露出来,涉及河北诸将达十数人之多,众将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刚才还有些同情此人,此刻却恨不得替那刀斧手将田世珍提出帐去,一刀斩下那胡乱攀咬的脑袋。
此时童贯却有些犹豫了,他本欲借田世珍的人头了结此事的,但田世珍攀扯了这么多的军将,帐中的行军司马王彦眼观鼻鼻观心的站着,一副与己无关的个样子,可童贯心中有数得很,锦檐府最重要的职责之一就是监视边将,今日帐中田世珍的言语,或许明天就能到沈筠手中,后天就上达官家。自己身在河间,远离京师,案件尚有疑点时,便擅杀大将,沈筠这家伙在官家面前要如何诋毁自己,难说得很。
“应该早点把这个钉子赶回去。”童贯心里难得地生出一股悔意,他的脸色如营里烛火一样阴晴不定,对王彦道:“克烈指挥使被害之事虽然还没查清,但这个田世珍疑点最重乃是确凿无疑,以本帅之见,当先将田世珍看押起来,查清情况后再做处置,王司马意下如何?”
王彦躬身秉道:“都部署大人所言甚是。”他心中暗暗冷笑,将这田世珍收押起来,说得好听,只要严刑拷打,威逼利诱之下,让他认了这桩人命案子,做成铁案,这阉人打的好算盘。
童贯微微点头,田世珍收押起来后,稍微耗费点时日,施以手段,便一了百了,任谁也说不出不是来,正欲抬手让刀斧手将田世珍拖下去收押,大营外面突然嘈杂喧嚷之声大作,绕是这帅帐位于大营正中,也听得见人喧马嘶和哭爹喊娘的声音。
众将都面面相觑,连田世珍也停止喊冤,直起身来往外望去,“怎么回事?”童贯正沉吟间,一个亲兵奔进来道:“大帅,胡人,克烈部的蛮子造反啦!外面上千上万的骑兵围着大营放箭,要为他们的族长讨个公道!当值守营的弟兄也死伤了好些。”
外间嘈杂之声依旧,亲兵这话音刚落,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