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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弥留之际的确曾有人跳入池塘救她,可惜她不等那人把她救起就咽气了。
那人不像戎兵或是护卫,从夜色中的身影来看,似乎是位少年郎君。
是太子么?阿爷死后太子前来吊唁,说阿爷是他恩师,往后只要有事,都可去找他帮忙。不过她一次未找过太子,并且严禁底下人与宗室来往,但那晚府中遭袭,程伯情急之下派人去找太子也不奇怪。
可惜夜色太深,她断气前视线也早就模糊了,只是隐约觉得,那人身形不像太子,如今想来,会不会是阿爷的某位部下?
为了多找回些记忆,滕玉意慢慢沿着池塘走了一圈,眼看天色不早,回到了阿爷的书房。
书房外松柏苍翠欲滴,庭前清泉绕阶,这一切如此熟悉,仿佛从未变过。
滕玉意沉默走到书房前,抬起手来,毫不犹豫推开门,望见房内景象,喉头突然更咽。
那一晚她跟阿爷吵架出来,外头正在下雪,天地间一片空寂,松柏被厚厚的雪压得簌簌作响,阿爷留在房中,想必就是这样听着她的脚步声离去。
她怀着对父亲的恨意,独自在雪中疾行,当时的她又怎能预料到,那是父女相见的最后一面。
她回身对身后的人说:“你们在外头等着。”
“是。”
滕玉意关上门抬头看书架,书架上的书虽然不少,但远不及那时候来得多,想是父亲还未正式调任回长安,许多书留在扬州府里。
她上下找寻,唯独不见母亲的那把琴,她来回在屋中走动,几乎把每一个角落都找遍了,结果一无所获。
她跌坐在榻上,头上开始冒汗,难道父亲平日随身带着那把琴?人未回长安,琴自然也不在府中。
滕玉意想了想,起身走到多宝阁前,如果没记错,这里便是后来安放那把琴之处,此刻那上头放着一扇小小的水墨屏风,她把屏风拿下来,探手在记忆中的地方摸索,没多久就摸到了滑动的浮板。
她心跳加快,用纸刀轻轻撬动,松动后揭开盖子一看,不由愣住了,里头空荡荡的,别说那沓书信,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
回到杜府,滕玉意仍在揣摩此事,要么她记忆出现了差错,要么父亲这时候还没将书信放入暗格中。
可打从她在舟中醒来,几乎每一件事都与前世相合,所以应该不是她记错了,最大的可能就是父亲看重那些书信,就连在军中也随身携带。
她思忖着下了车,杜绍棠身边的一个老下人像是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