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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放心,他日若真不得转圜,我便学姑父,将王爵一分一分挣回来。”
栖迟笑:“只要你还姓李,便永不可能去经历那些从无到有的日子,何况……”
话顿住,不往下说了。
其实是想说,何况如你姑父那样的,多少年才能出一个。
少入行伍,金戈铁马,战功赫赫,一年跃三品,如今才能做到这大都护。
无人知晓他经历过什么才有了今日。
她捻着筷子,回想起他在书房里那张紧绷沉凝的脸。
思绪渐渐的,变的漫无目的起来,不自觉的,眼光轻动。
那样的男人,真不知有朝一日陷在女人臂弯里,会是何等模样。
一早,伏廷照常起身。
拿了军服搭在身上后,转头端了案头喝剩的凉水泼进炭盆。
灭了一室的温热,他才摸了下脖子。
那阵割肉之痛过后,竟是一夜安睡,现在又和之前一样,好似什么感受都没了。
窗外风大如嚎,料想是又下起了雪。
他很快穿戴好,抬起只手臂送到嘴边,咬着军服上的束带扯紧,腾出另一只手去推窗。
窗推开,果然外面飘着小雪。
天色黯淡,映着那片飞屑,女人的窈窕身影倚在柱旁。
听到开窗的声音,栖迟回头看了一眼,与他视线一触,站直了身。
是在这里站久了,有些累了,不自觉就倚上了柱子。
“换药吧。”她直说来意,转头便推门而入。
伏廷在窗口站着,看着她走到身前来,先一步在案席上坐了。
他什么都没说,却在想:这种下人就能做的事,何须她次次亲力亲为。
身边衣摆掖一下,栖迟已在他身边坐下,袖中两手拿出来,除了新一副膏贴外,还有块热手巾。
伏廷已自觉将颈上的旧药膏揭去,经过一晚,早已干了。
手巾揣到现在只剩半热,栖迟给他将那些残余的擦干净了,拿着膏贴送到他颈边时停一下,说:“可能还是会疼。”
伏廷眉目沉定:“没事。”
栖迟将药膏贴了上去。
伏廷搭在膝上的两臂稍紧,本已做好了准备,却没有预料中的痛楚,眼一偏,看向身前的女人。
栖迟说:“不疼么?那料想便是要好了。”
字字真诚,何其无辜。
伏廷抿住唇,腮边动两下,却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