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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里的情形。
他对李栖迟那张脸记得很清楚,是因为成婚当晚光王弥留时刻,他也过去看了一眼。
当时她也是垂着眼,与被他剑尖挑起下巴时神情差不多,只不过比当时少了两行涟涟泪。
之后他就匆匆赶回北国,算起来,确实有很久没见过了。
他剑挑着,花了些时间端详,是怕看错了。
而她,并不看他,也没有慌乱。
那边酒袋传了一圈,又送还伏廷手上,被罗小义按了一下,冲他揶揄道:“三哥可真是个神人,嫂嫂我已见着了,不愧是皇族宗室里的,那活脱脱就是水做的啊。你成婚后将她放在光州那么久也便罢了,如今人都送上门来了,到现在竟还待在这雪地里,照理说还不早就回去抱上滚他一遭了。”
行伍出身,没有门第的人,说话没轻重,荤素不忌。
他又低笑着自掌一嘴:“瞧我说的,以三哥的本事,一遭不可能,定是几遭才对嘛!”
伏廷灌了口酒,喉结滚动,酒入腹中,身上回了些热气。
他拿拇指,慢慢抹去下巴上残余。
那女人是什么滋味,他还没尝过。
这桩婚事对他而言是实打实的高攀,从投身行伍开始,他便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还能娶上一个宗室贵女。
更没想到,有朝一日,她会忽然自己千里迢迢地过来。
这八府十四州,皆是荒凉苦寒地,如今都护府又是这么一幅光景。
她一个贵族娇女,就算来了,又能待得了多久?
“这就是堂堂统领八府十四州的安北大都护府?”
都护府内,李砚不可思议地嚷了句,随后想起莫要惹了姑姑不快才好,嘟了嘟腮帮子,没再往下说了。
其实新露和秋霜哪个不是这个感受?
来的路上还想着这府上应当是无比风光的,没想到刚刚随着家主在这府上走了一圈,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倒还有广阔气度,只是旧得很,甚至许多东西已不能再用了。
栖迟将手里的火把交给新露,让她找东西竖了,就在这屋内留着照明好了。
一面吩咐去将府上管事的请来。
时候已不早了,她估摸着初来乍到,还要忙上许久,想叫王嬷嬷带着侄子先去找个屋子安置了。
但李砚哪里肯走,眼下这境况可是闻所未闻,他就挨着姑姑待着,两只眼睁得圆溜溜的,有精神的很。
栖迟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