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章 (第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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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拆了。
江辞舟听到这三个字,脑中“轰”一下?就乱了。
灼燃的火光与尘埃交织,他仿佛回到了五年前那场滂沱的雨中。
雨太大了,晨起几乎看不?到太阳,有人撑着伞来到他身边,急问:
“拆吗?”
“找不到温阡了,快拿个主意,拆吗?”
“定的是今日,不?能不拆,拆吧!”
江辞舟怔怔地注视着前?方,抬起手,忍不?住喊:
“别拆……”
但这里不?是柏杨山,也并非五年前,这里没有洗襟台,这里有的,不?过是一个被烧空了的酒馆架子,本来就该拆毁的。
酒馆轰然一声在眼前坍塌。
朝天与祁铭架着江辞舟疾步后撤。
可江辞舟的眼里,却似乎只剩了那一团火色与弥散的飞灰。
青唯立在胡同口,怔怔的看着江辞舟被祁铭二人强行?拽出酒舍的光亮处,看着他的眼神渐渐失焦,伏倒在地,捂住胸口一下?一下?大口地喘着气,剧烈地咳嗽起来。
她知道他在洗襟台下受过伤,也知道他有旧疾,但她不知道,他的旧疾原来是这样的。
德荣很快从马车里取了氅衣回来,披在江辞舟身上,见青唯还立在巷口,看了祁铭一眼。
祁铭颔首,来到青唯跟前?:“少夫人,虞侯的旧疾犯了,要进宫一趟,卑职送您回府。”
青唯的目光还在江辞舟身上,“为何要进宫?”
祁铭道:“少夫人有所不?知,当年虞侯在洗襟台下受伤,正是被送进宫医治的,眼下见屋舍坍塌,疾症又犯了,要进宫寻治病的老医官。”
德荣将江辞舟扶到朝天背上,朝天将他驮起,快步走向马车。
路过她的身边,他似乎闭上了眼,修长的手指低垂在身侧,整个人没声息似的,没有如以往那般唤她一声“娘子”,也没有告诉她,他要去哪儿。
青唯没觉得什么。
其实她本也不?是他的娘子。
青唯点了点头,对祁铭道:“好,那我们走吧。”
说着,背过身,往街巷另一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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