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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外头逛了逛,你那扇子名贵,差不多样子的,我?都买不起。想着左右是个竹扇子,不如自己做一柄。后院的竹子看起来不错,上头有点紫斑,韧劲也足,做扇子怪好?看的,就砍了一根。早就做好?了,一直忘了拿给你。”
她不认得?什么湘妃竹,也不喜欢做东西。
但她是温阡之女,她的父亲能平地起高楼,雕窗刻灵兽,她天生手巧,用心做出来的扇子,自是外头比不上的。
青唯又回头收东西,把暗器揣好?,解毒的药粉放进荷包,绳索缠在腰间,匕首藏进靴子里,罩上黑袍,内兜里还有断匕,软玉剑布囊捆在手腕,塞入袖子。
青唯理着袖口,跟江辞舟道?:“我?走了,我?先去高府找我?妹妹,然后直接去祝宁庄,就不折回来了。”
说着,朝屋门口走去。
“等等。”江辞舟唤住她。
他将扇坠子递给她,“大慈恩开过光。”
供在长明?灯前三百个日夜,让他终于从?洗襟台坍塌暗无天日的梦魇里走出来,虽然最后带上了面具。
青唯愣道?:“这不是你母亲留给你的,很重要不是吗?”
是很重要,但也不是那么重要。
“你拿着,保平安。”江辞舟顿了顿,“我?母亲留给我?的扇坠子还有。”
青唯想了想,觉得?他说的很是,那日在折枝居那般危急,这玉坠子落地不碎,而他们最后化险为夷,的确像能保平安了,一手拿过玉坠子,“谢了,那我?借它?的光用用,回头还给你。”
青唯步入院中。
院中暮色正起。
薛长兴投崖那天,是个方兴未艾的晨,天色与?眼下很像,她得?了木匣子,被薛长兴催使着走上这一条路,眼前迷雾障目,摸索许久也没辨出方向?,可今日不一样了,今日如果事成,她能切切实实地往前迈出一步,哪怕要涉险,这一纵跃,能看见高峰。
青唯想到这里,心中高兴。
她这些年,数度离开原点,单枪匹马地往前走。
离家出走的那一日,洗襟台坍塌的那一日,拖着崔芝芸上京的那一日,劫囚后,被巡检司追杀的那一日,还有站在薛长兴跌落的断崖,投崖而下的那一日。
可这一回有点不一样。
这一回前头有希望,身后——
青唯一个纵身跃上墙顶,回过身,跟江辞舟挥挥手:“走了!”
身后还有人可以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