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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过些时日,希望娘娘通过自己的路子,往京外送封信。”
章元嘉听了这话,紧握着手帕的手慢慢松开了些,她重新在软塌边坐下,思量了片刻,对芷薇道:“你过来,帮本宫去办桩事。”
芷薇依附耳过去,听完章元嘉的话,她脸大变,“娘娘不可,那落芳斋的美人已被看管来,等闲不能召见,娘娘若贸然见她,只怕官家……”
“照本宫说的去做!”不等芷薇说完,章元嘉冷声打断,她缓缓抚着腹,“到了这的关头,本宫不能坐视不理……”她闭上眼,“快去吧。”
芷薇只跪地称声是,匆匆离开了。
天际阴云密布,云层灌了铅似的低低地坠在宫楼顶,直到廷议结束,天也不见放晴。个黄门在深秋的寒风中缩了缩脖子,引着身后的大员登上拂衣台:“张大人,这边请。”
近日朝务繁多,赵疏把三日次的廷议改成了每日次,无事面圣的大臣不必日日都来。张远岫今日早去了城郊办差,刚到衙门,听说赵疏召见,很快来到拂衣台下等候通传。
廷议刚结束不久,张远岫到了殿上,跟赵疏拜下,“官家。”
赵疏将手里的奏疏合上,“听闻早上张卿去了城郊查访,怎么了?”
近来京中多有士子学生游街,朝廷为了平息事态,着令翰林、礼,并着御史台查问这些士人的根本诉求,张远岫之父是当年投江的士大夫张遇初,他在士人中颇有威望,是以是督办此事的不二人选。
“官家容禀,这些士人之所以闹事,多半还是对买卖洗襟台名额的不满,洗襟台在人们心中是无垢的,岂可用来做牟利敛财的手段?只要严惩买卖名额的罪魁,还天下个交,风波自会平息。”
赵疏颔首,“由张卿督办此事,朕是放心的。”他随即道,“其实今日朕传你来,是为了私事,此前张卿在陵川督工,太傅曾去过封信,张卿可收到了?”
张远岫道:“收到了,臣也看过了。”他知道赵疏想问什么,稍顿了下道,“臣身无长物,今承蒙官家赐婚,感佩在心,不慎惶恐。按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臣不该有二话,只是,来,臣尚未有功业建树,担心自己配不上仁毓郡主,辜负了官家与恩师的片意;二来,”张远岫在大殿上沉默须臾,“二来,也是重要的,先烈在上,臣不敢僭越,虽然臣不在乎非议,心中对自己还是有颇多质疑,不敢自比谢公。”
张远岫这话说得直白,赵疏也听得很透彻。
所谓先烈不是旁人,正是昭王之父谢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