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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景山底是怎么将他的赖皮表兄推落水的,没人知道。
所谓春秋笔法,大抵就是说这赖皮生是如何恶毒,又是如何扬要从秦景山那里杀人夺财的云云,让人误以他一早就对秦景山起了杀意。
章禄之点了点头:“说下去。”
“草民先后帮了秦师爷几,秦师爷——管旁人怎么看,在草民这里,他是个知恩图报的人——自他从被放出大牢,逢年过节都会带上厚礼草民家拜访,一直……一直昭化十二年。”
蒋万谦咽了口唾沫,目光越过章禄之,看了一眼最上首坐着的谢容与一眼,很快垂下,“官爷审了这几日,也都知道了,草民做桑麻生意发了家,钱财早就攒足了,这辈子若再想往上一步,家中怎么说都得出个举人老爷,可……可方留他屡试第,草民年纪大了,等起,着急啊!正好那几年,秦师爷是常来家中拜访么,他来,草民就托他想法子帮忙……”
蒋万谦自了堂上,一直十分冷静,及至说这里,才掩饰足语中的懊悔,沉沉一叹,“若是早知后来的事,草民是无如何都会秦师爷开这样的口的,可是人就是这样,知足,永远都知满足!”
“昭化十二年的冬,忘了是什么节了,秦师爷照例来草民家里拜访……”
……
当日下着雪,那个总是穿着长衫的师爷叩响了蒋家的后,将厚礼交了阍人手上,急匆匆便要离开。
他来,蒋万谦托他想法子让方留中举做官。
可功名都是要凭本事考的,他一个师爷,能想出什么法子呢?
若是念在蒋家老爷数度在他危难时出手相帮,他打定主意这辈子都要善待恩人,蒋宅这个槛,他是再也要踏过才好。
将年节的礼交给蒋家下人,秦景山匆匆便走。岂知还没走出巷口,便听身后一阵急唤:“秦师爷,哎,秦师爷,既然来了,怎么进宅子里吃口茶?”
头一看,果是蒋万谦提袍追出来了。
秦景山顿住步子,低眉道:“衙里还有事,就吃茶了。”
蒋万谦看着他,谁都是傻子,他也知道自己数度强人所难,秦景山都害怕来他了,可他也没法子,除了秦景山,他认得别的官老爷。
蒋万谦四下一看,雪野空空,“怎么,这大寒天,你竟是徒步来的?穿得也这样单薄!”
罢,立刻吩咐跟来的下人去套马车。
蒋宅的下人倒也伶俐,很快将马车赶来,秦景山却之恭,只好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