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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洞里的火暗了些许。
谢容与的目光凝滞一瞬,随后闭了闭眼。
座楼台,是他亲眼看着建成,承载着无数逝去士人与将士的赤诚之心,该是无垢的,是不可玷污的,何……何竟能拿来做这样的买卖?
但谢容与知道,葛翁说的都是真的,因为个方留,最后确确实实死在了洗襟台下。
他问:“耿常手里,怎么会有士子登台的额?”
当年遴选登台士子,是由各地方提交录,翰林亲甄选的,这额,何会落到一个山匪手上?
葛翁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耿常也没和我说。”
青唯想了徐途,问:“当时耿常手里,只有一个登台额么?还是说,他也卖过额给其他人,其他往来竹固山的商人?”
“不知道。”葛翁道,“我适才已经说了,我和耿常的关系不好,早年间,我一个人住在西山,连寨子里的人都不认得几个,可能因为太孤单了,有回打猎,在山里遇到葛娃,就把他捡回来养。”
葛翁说着,回头看葛娃一眼。
葛娃依旧盘腿坐在石台上,见众人望过来,他的目光立刻变得凶厉,再度把绣儿往身后藏了藏。
“这孩子,也不知是被狼养大的还是猴子养大的,我遇到他的时候,六七岁,听不懂人话,只会吃生肉,为了把他捡回来,费了我好些功夫,后来他总算肯跟着我回西山,我呢,有了这个伴,就愈发不往寨子里去了。
“就这么过了几年吧,就出了你们说的事,洗襟台塌了。
“上溪这地方,坏在闭塞,好也好在闭塞。洗襟台一塌,上京、东安,包括州一带,听说全都了套,但是上溪么,还是样子,几乎没有受任何影响,所以我先也没把什么塌不塌的当一回事,直到有一天,耿常忽然一个人来了西山。”
这是耿常第一回,也是最后一回亲到竹固西山来。
他叩开木扉,在葛翁的竹屋里坐了良久,搁在膝头的拳头不断张开聚拢,才开口说:“葛叔,我可能做错事了。”
“葛叔,我担心,会害了寨子里的兄弟。”
葛翁与耿常的关系不好,这些年,两人几乎没什么来往,但平心而论,耿常葛翁不坏,每回寨子里发粮了,耿常都会按照一人的分例,让小的送来西山。因而这一句“葛叔”,就让葛翁的心一下子软下来,他拄着杖,慢悠悠地在耿常坐下,“你做错什么事了?”
耿常却没有说太多,只是词不达意道:“朝廷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