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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崩塌腐坏。
“原来忘尘竟是这样的意思,你想让我忘却的不是沧浪洗襟的过往前尘,而是洗襟台的残垣断壁下沾罪孽的烟尘,你连让我忘尘都是自私的,诉诸你自己的悔恨!”
张远岫寒声质问,“既此……既你早就道了先生拿名额救了士子,既你早就打算不在登台之登台,甚至不惜驱走劳工令水渠淤堵,你最后一次离开时,为要告诉我‘故已逝,前之志今承之’,为要说‘洗襟无垢,志亦弥坚’?!”
张正清张了张口,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口,的确是他一念之差,才让张远岫在这一条路上走了太远。
后来宁州百姓请愿致使商害,脂溪矿山爆炸张远岫取走罪证,乃或是今士子义愤百姓围堵宫门,都是他重蹈他的覆辙。
张正清说:“岫弟,你听我说,所有的一切皆是我一之过,你只是在一条错误的路上走得远了一些,我都听先生说了,你从来不曾害,甚至救过,帮过,个姓薛的工匠,有温阡之女,他们都是得你相助才活了下来,你能够回头,你……”
不等张正清说完,张远岫闭上眼。
“太晚了……”他说,“太晚了。”
树伐树,过河沉桨,筑高台者亲手拆去底柱,夙愿彻底焚毁的样子实在太难看了,昨都变得荒唐可,张远岫随后睁开眼,狠毒又慈悲以渡地说:“你当初不死了。”
大殿再度归于寂静。
许久,唐事问:“官家,眼下可要发告示告昭天下?”
殿中无回答。
浓夜过去了,天即将破晓,而,饶是一切水落石出,真相却这样无奈。
是越过洗襟,跨向青云的每一步,是从先帝、老太傅开始,再延升往下,其中每一个或是罪该万死,或是情有可原,都不是无辜的。这样的真相说出去,谁都不会道世将会作反应。
只是,殿中的诸想,与其让青云累积于高台聚沙成塔,直至最后不堪重负,是时候该有一只手来拂去尘埃了。
刑部尚书先一步上前,“官家,臣愿意前往宫门,解释洗襟台坍塌的前因后。”
大理寺卿亦道:“官家,臣愿随刑部同往。”
赵疏看向余下等:“其余爱卿的意思呢?”
徐姓大员迟疑了一会儿:“实说……吧?”
唐事道:“就说。”
谢容与缓缓地点了点头。
一直守在殿外殿前司禁卫于是单膝跪下,“官家,末将昨午前已派去北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