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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襟起身,向前走了几步,又回头道:“在哪里?”
张平宣道:“你明知故问吗?母亲不出东晦堂。”
“好……”
他又应了一声,转身朝前走。
“哥!”
张平宣出声唤住他,他也只是顿了一步,却不再回头。
张平宣忙追出近几步。“你要不先别回去……我再去劝劝父亲。”
张铎抬头望了一眼那浮屠四角的金铃,声送天际,却也铮然入耳。
“不用劝,你几时劝得住他,母亲肯见我就行,别的都由父亲。”
“这次不同!”
她顾不上赵谦在场,撑臂拦住张铎的去路:“父亲听宋常侍说了你在太极殿的事,知道你逼陛下杀子囚妻,迫使郑将军带病领军,急怒攻心,大恸晕厥,今日醒来就去了东晦堂。后来又把二哥和长姐都召回家中,我不知道父亲意欲何为,便去问母亲,可是母亲见了我只是流泪,从头到尾就说了一句‘她要见你。’”
她说得急切,不免面色涨红。
张铎按下她的手臂,抬袖擦了擦她额头的细汗,笑道:“你不恨我了?”
张平宣一窒,“我知道,陈孝死了,他无非长得像他而已。况且,他和陈孝一样,都是没有心肠的人,他要走,我就放他走了。而你是我亲哥哥,我怎么能恨你。我是怕父亲发狠,怕母亲也弃你……”
头顶狂风掠过,金铃炸响。
张铎垂袖笑望着张平宣:“母亲弃过我一次,我对母从不敢心存妄念。”
“哥……”
“你就别回去了吧。”
他声音平和,抬手扶正她鬓上的玉簪子。
赵谦跟上来道:“张退寒,要不我跟你去,大司马见了我尚会……”
“我与张家的事是你一个外人堪置喙的!”
这一句语速极快,迫得赵谦强退了几步,不敢再说话。
张铎这才重缓声调。
“席银。”
席银正在发愣,听到这一声忙应道:“奴在。”
“陪着她,在这寺中逛逛也好,去清谈居坐坐也成,或者你们想去临水会也行。”
他说着,伸手向江凌,伸手接过一包银钱抛给席银,转身下楼而去。
“大哥!”
张平宣扶于楼栏,扯声连唤了他几声,也不听他应答。
浮屠下净无尘,伽蓝之中无车马,他徒行而过的场景落在席银眼中,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