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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唯一一个还有古老的威严尚存之处。
当然往地上一看,还是让人忍俊不禁。表妹把各个房间里取来的东西都堆在空地旁边,有古代的利刃和缺胳膊少腿的盔甲,有乱七八糟的画着图画的卷轴,有医疗绷带和小刀,还有一堆烂掉的蘑菇,诸如此类。
它们放在祭台旁边的空地,随时都能伸手取用,远看就像是燕子搭出的巢一样。
除此以外,她还在空地中央拿血绘制了法阵,——走廊两尊雕像的石头脑袋就摆在法阵里面,头顶上淋了很多血,旁边还有几条不知何时遭了毒手的死蛇。
“死者之颅......”宁永学在法阵旁边蹲下来,抱起一个石头脑袋,“我是在文献里看过类似的字眼,但祭祀品就应该是死人的脑袋才对吧?拿蛇血淋在敲下来的石雕脑袋上也可以吗?”
“可以。”曲奕空说。
“啊?”
见他目光无法相信,曲奕空往后靠在架子上,抱着胳膊摇了摇头。
“仪式的要求不像数学公式一样严格,”她打量地上淋着蛇血的石雕头颅,“只是前人记了条捷径,后人就都沿着同一条捷径走了,仅此而已。”
“能不能再说具体一点?”宁永学问她。这事单靠他四下搜寻的文献记载没法悟出,他实在不得要领。
“用我爷爷的话说......”曲奕空思索着放缓了语速,“道途的某个阶段就像是走复杂程度不同迷宫,前人留下的仪式事就是从迷宫的入口往出口探索。路有很多条,只要别把自己饶进死路,总能找到办法过去。”
“那为什么早先的道途都有大量死亡和牺牲?”
“纸张和水滴的比喻,还记得吗?”曲奕空反问他说,“纸张是这个世界的表皮,人的灵魂就是纸上的窟窿。死亡、牺牲和疯狂积累的越多,窟窿就开得越大,表皮那边的水滴也就越容易渗进来。在人命如纸的年代,这就是正确的方式。”
“竟然是这么回事吗?”宁永学听得兴致高昂,“所以后来你的家族是怎么——”
曲奕空挥手打断他发言。“喂,你能不能别在这种时候发散思维了,宁同学?你表妹还下落不明呢,你就开始好奇我的家族了?要不要我们俩干脆坐下来打牌算了?”
他耸耸肩。“习惯。”
“总之问这事了,先想想你表妹是怎么回事。”
“我觉得她看不懂古语,也不知道自己在干啥,就是跟着图画在祭台旁边照猫画虎,拿了一堆东西挨个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