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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陛下面前保全家族……请秦王体谅。”
说到这里,耶律铸见李瑕已明白这其中的意思,苦笑了两声,自嘲道:“什么忠义气节,个人事,个人自有考虑……我父子仕蒙五十年,还是有始有终,求个身后名吧……”
那大夫站起身,神色为难地叹息了一口气,道:“秦王……”
“知道了。”李瑕道:“高大夫辛苦了,去吧。”
耶律铸见这大夫果然救不了自己的毒,既松了一口气也有些微微的失落。
他把手里的蒙古玉玺放在地毯上。
“我本想摔碎它,但……可否以此向秦王提两个要求。”
“你说,我未必答应。”
耶律铸道:“当年,宪宗皇帝刚驾崩,我在六盘山,抛下妻儿,投奔陛下……无情无义,无情无义。因此我儿耶律希亮只好碾转西域……”
“他在高昌城被善甫兄擒了,我会饶他一命。也不会逼他出力而害了你族人。”
“多谢秦王。”耶律铸又道:“我长女嫁汪惟正为妻……”
“她应该还活着,在临安。”李瑕道:“汪家女眷,我并未为难。若来日南北统一,她可返家改嫁。”
“多谢……多谢……”
一连说了两个多谢,耶律铸的眼神就此安宁下来。
这一儿一女,是他平生愧对之人,此事也困扰了他两年,本想通过击败李瑕来解决,没想到今夜败于李瑕,反倒是把事情解决了。
“我写了一封信,就埋在地毯下……若我有亲友欲为我报仇,请秦王以此信示之。”
“好。”
耶律铸了却心愿,便不再看向李瑕,把身边的玉玺一推,是嫌碍事。
他在地毯上躺下,用尽最后的心力,做了平生最喜欢做的事。
写诗。
“万古消沈尽,浮云事几场。”
“酣歌颓醉玉,休得问兴亡。”
……
李瑕在帐中站了一会,待耶律铸最后一缕呼吸声停了,微觉有些遗憾,毕竟失去了一个有可能招降的能臣。
但再一想,比起政治,耶律铸也许更喜欢诗词。
活到最后一刻时,能无牵无挂地写诗,于他未必不是一种解脱。
虽然李瑕觉得他的诗写得其实也没有很好。
捧着玉玺走出了帐篷,走上石河子城残破的城头,东面的晨曦才刚刚升起。
李瑕转身看向满是狼藉的土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