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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头差役,来这松山下监视。
而这位净世教上师,见今日无论如何都讨不得好去,便借题发挥,想要借着官府之势,说不定能反败为胜;如果这样一来竟能让这几人下狱,那更是大妙!说起来,即使这几男女再厉害,难不成敢跟势力庞大的官府朝廷斗?
这一番急智,也委实难为了这位金钵上师。若换了旁人,当此新败之际,哪还有暇想到要反咬一口?而他这几近无赖的话儿,听在邹彦昭、石玉英等人耳中,虽然人人心中大骂贼秃无耻,但各人心里也明白,若按金钵僧往日智谋名头,就是没理也能搅出三分,又何况现在他们确实死了人。若是这贼和尚一路放赖下去,以他们净世教在地方上的实力,县令大人未必就不会屈从于他们的诬告。若是因此事连累了这几个恩人得『性』命,那他们真是万死莫赎!
想到这一点,原本欢欣鼓舞的邹彦昭石玉英等人,脸『色』便有些发白。
与他们惶然相比,这位被金钵僧两眼紧『逼』之人,也不过在初闻此语时微有些愤『色』。停了一下,低头略想了想,便见这清俊少年已恢复了平常神『色』,不慌不忙的说道:
“你这话,倒也有理。不过既然阁下这么说,那我也有一事不得不提。”
“哦?何事?”
这回换了金钵僧惊奇。
便见眼前这少年,转脸望了望那几个分开人群去寻衙役的净世教教徒,然后回过头来淡然相告:
“其实也不是甚大事——禅师有所不知,小子不才,还是朝廷御封的中散大夫。既然你有心要告,那这官家惯例我须让你知晓——”
见眼前僧人闻言一脸愕然,少年哈哈一笑,继续说道:
“禅师须知,我这中散虽算不上什么高官贵爵,可在当朝也勉强算在‘八议’之列。若你坚持去告,我自当奉陪。”
说到此处,发觉眼前和尚震惊中犹带一丝犹疑,于是这身兼中散大夫的道门堂主便又一笑,傲然说道:
“至于我是否中散大夫——抱歉,随你信不信。这印绶珍贵,不便予闲杂人等观看。若你真去告官,我自会让县主大人查验。”
说罢,便转脸一声呼喝,唤上同样震惊的邹彦昭石玉英等人,与一班门徒们扬长而去。
这时候,虽然天上的云阵渐渐松动,偶尔在春野上漏下几缕明亮的阳光;但在松山峰峦的遮蔽下,阔大的石坪斗场大部分地方,仍然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下。与这灰暗的天光相比,在场的净世教教徒们,也大都心情灰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