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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到牢门前,却只看见玄袍的一角一扫而过。
她认得那件玄袍,是张铎的。
此时照壁灯影下,张铎与李继对立。
李继低头看着那个被江凌拧断脖子的那个狱卒,不敢接话。
张铎没有在此事上纠缠,至道:“抬走。”
回身走到照壁前坐下。
“她招了些什么。”
监官应道:“具其招供,她的确是十六日前入宫行刺之人,不过,她说她是受人胁迫,而胁迫她的人是内宫的宦者。”
张铎低着头没有出声。
李继接道:“我问过宋常侍,当日是陈昭仪生辰,宫中宴饮,从乐律里接了一批伶人入宫奏乐助兴,走得是阖春门。出宫办这件事的是郑皇后宫中的常侍陆还。张大人,宫中拿人兹事体大,又牵连皇后,已然越过了我廷尉的门界,今夜请大人过来,是要大人的意思。”
张铎沉默须臾,抬头道:
“不必拿人。按住风声就是。再等等。”
李继看了他一眼,见他折臂撑颚,食指拇指相互掐捏,目光阴骘无情,不由眉心发冷。
“将才的人,污了大人的清听……”
“无妨。”
他放下手臂,目光稍稍缓和:“她关押在什么地方。”
“最后一间牢室,下官让人引大人过去。”
“不用,看守她的人也都撤走,她不敢跑。”
说着,他已经站起身从李继身旁走了过去,一面走一面抬手解下身上玄袍,搭于臂上。
牢狱中的霉臭味很重,但也将他身上的木蜜香气衬得十分浓郁。
席银抱膝坐在角落里,夜深人昏沉,已然是有些意乱情迷,却被那阵熟悉的木蜜香气陡然惊回了神。
她抬起头,一大片青灰色的影子就落了她一身。
张铎立在他面前,没有戴冠,只用一根素带松束其发。
灯枯焰弱,人寂影残。
“公子……”
“手。”
他什么都没说,只吐了这一个字。
席银怔了怔,这才猛地发觉,自己的手竟不知什么侍候伸进了自己的衣襟,手掌下压着一团柔软的凸起……
她吓得连忙将手抽了出来,面色绯红,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下去。
张铎没有再出声,将臂上玄袍抛在她身下的莞席上。
她哪里还敢去受他的好,慌道:
“奴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