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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上。
他身量着实比席银高出不少,手臂抬举,几乎要把席银提起来。
今岁的初春,她就是在这里被张铎剥得乱七八糟,挨了一顿令她中至今想起来,都不免浑身乱颤的鞭子。
时隔半年之久,梅香不在,满树葱郁的叶子在张铎脸上落下斑驳的阴影。
其人还是一样的暴戾,但席银却清晰地在他眼中看到了一丝犹疑。
“你说过,不准自轻自贱,不准怯。”
这一句话,她是望着张铎的眼睛,一字一顿地吐出来的。
江凌在门外听见这句话,头皮一阵一阵地发麻。
谁知她竟然还进跟来一句:
“你还打不打我,不打就放开我。”
二人头顶的叶阵有了悉索的声响。
张铎扣在她手腕的上手指咔地响了一声,随即摇头,笑得胸口起伏。
不知道为何,他心底突然莫名泛起了一丝诡异的快感。而且这一丝快感,竟然把他扎实的观念宇宙破出了一个通往人欲的口子。
眼前的女人,发丝潮润,眼眶发红,玲珑有致的身子贴在树干上,被迫踮着脚周身僵硬,背脊却是挺直的。
肉身若柔花,骨骼若玉架。
数月之前,她还抱着树干,低声下气得向他讨一件体面的衣裳。
如今,她倒是真的顶直了脊梁骨,哪怕知道要挨打,也不再求他。
于是,与快感并行的,还有失落。
张铎笑至最后,甚至有一丝气喘。他慢慢松开手,朝后退了一步。
“你想跟我去镛关是吧。”
“是。”
“岑照押解回洛阳问罪,你呢?”
席银喉咙哽咽:“陪他……”
张铎抱臂偏头,“廷尉考竟之后,是凌迟刑,你呢?”
席银的膝盖颤撞在一起,发出“叩”的一声。
张铎低头朝她的膝盖看去,冷道:“一起死吗?”
席银怔在树下,良久,方含泪抬起头。“你为什么就不肯说一句好听些的话。”
张铎抬手,胡乱地抹去她的眼泪,几乎擂痛了席银的眼睛。
“不准哭。”
她一把撇开他的手,掩面夺路而走。
经过张铎身边的时候,甚至撞到了他的肩膀。
庭门前的江凌见此,忙抬臂将人拦下,却听张铎道:“让她出去。”
说完,几步走到她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