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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门打开一点。“扫地出门就不必了,但是......”
“我就知道你最好说话了。”
她立刻把门关得只剩了条门缝。“如果你再说这种空泛的场面话,你就出去。”
宁永学立刻对她低下头:“我错了。”
“把话说清楚一点。”她隔着门缝露出小半张脸,“为什么是找我?”
“我根本没有关系好的男性朋友。”
“然后呢?”她又问。
“其它前女友都有新男朋友了。”
“为什么是前女友,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她再次提问。
“因为我凑够一次考察路费就放一个人鸽子,完事就带着样本先来找你。”
她隔着门缝和他对视了好半晌,然后才提问:“贝斯还能继续弹吗?”
“那当然了。”
她点点头,开门放他拖着行李箱进来。
宁永学一进门,就看到窗户全用厚实的黑窗帘挡得严严实实,密不透光。等门砰得一声关上,走廊就黑成一片了,恐怕白天夜晚都没区别。
暖和倒是暖和。她住的靠内区,暖气烧得很旺盛,郊区老房子完全没法比。
当初和他同一批进学校的时候,薇儿卡就很孤僻,三年多过去,她只有孤僻的方向变了,给自己换了身不一样的涂层,实际上还是非常孤僻。
宁永学拖着行李箱走进客厅,四下里堪称空空荡荡,阴森可怖,弥漫着一股夜晚特有的死气沉沉。
窗帘实在挡得很死,天花板上的棱形灯也亮得很暗,四下里只摆着吉他,磁带,录音机和一截沙发,加上一个放着披萨盒的木桌。
薇儿卡走得很慢,踩在木地板上发出一种细碎的脚步声,沙沙作响。她只穿了袜子,或者说,她租了带木地板的租屋就是为了夏天在家光着脚丫,冬天也可以只穿袜子走。
她是个生活随心所欲的人,睡觉毫无规律,穿着全看心情,就连吃饭喝酒也随心所欲。
假期的时候,她经常足不出户,起来就喝咖啡,有时候啃一根香蕉就算解决了一顿,有时候又打电话叫最大份的披萨和威士忌,结果自己一个人根本吃不完,还会因为习惯性的威士忌兑咖啡又睡不着觉。然后,她就会坐在沙发上弹吉他,但她从来没有音乐的天赋。
宁永学在她客厅角落里打开行李,薇儿卡那边没什么动静,旁若无人,也没理会他在哪儿。她只管一个人坐在地上,打开录音机,把磁带从a面换到b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