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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到了大年三十。
除夕夜定了在温砚家里过。因为工作原因，纪父纪母也飞到北京和一家人团圆。别墅区较以往热闹，外头张灯结彩，挨家挨户都在贴对联、挂灯笼，一副辞旧迎新的气象。
年夜饭有专门的厨师掌勺，室内装潢有佣人和管家负责，温兮语也没什么可帮忙的，窝在沙发里嗑着瓜子看综艺。
不一会儿，门铃响了，她欢快道：“来啦！”
门打开，却见一道陌生又熟悉的身影，温兮语蓦地怔住了。
“……爸爸，你怎么来了？”明明说过年很忙的。
温伯承风尘仆仆站在外面，看着她，一时好像有很多话想说，最后只道：“那边的事推了，小砚就让我过来。”
温兮语应了一声，迎他进门。
父亲常年在广东那边经商，打她记事起就天天奔波忙碌，三天两头不着家，上了大学后更是一年也见不到两次。
温伯承和一家老少打了招呼，坐在沙发上细细打量温兮语：“让爸爸好好看看。”
距离上次见面也过去大半年了，他问：“是不是瘦了？”
温兮语嗔道：“哪有，一斤没掉呢。”
“是吗？”温伯承笑，“女孩子太瘦了不好，要多吃点。”
厨房传来佣人们忙碌的声音，温兮语的视线掠过父亲鬓边几根白发，轻声问：“爸爸，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
“工作呢？”
“一切顺利。”温伯承问，“你在学校怎么样？马上要毕业了吧？”
“呃，爸爸。”温兮语有些局促地提醒他，“我现在是大三。”
“哦哦，对对对。”
温伯承也被自己搞得很尴尬，端详着女儿粉嫩漂亮的小脸，半晌叹道：“是长大了。”
他伸出手臂，想要摸摸温兮语的脑袋，却被她下意识避开，霎那间两个人的动作都顿住了。
空气沉默下来，气氛失了假意营造出的闲适，言谈间的那种生疏感，其实他们都心知肚明。
时间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它能够抚平一切，也会改变许多事情，儿时的那种亲昵，随着经年累月的缺席和疏忽，变成了让人心悸的陌生。
从前那一箩筐说不完的话，变成了如今的无话可说。
温兮语率先反应过来，笑道：“爸，哥哥的新家你还没来过吧？我带你到处转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