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诏狱 (第5/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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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国一案,究竟有没有您的手笔?”
贺允登时出离十分的愠怒来。
他一生清廉无私,除却那桩私事,几时有过不臣之举。
这位老臣当即站起身,自怀中取出贺家传世的信物,不轻不重地扣在案上,坦荡道:“老夫一生清贫,从未谋求过半点私利,更遑论通敌叛国。”
这一点,傅长凛自然心知肚明。
“晚辈自然明白。贺云存一案已由晚辈全权决断,只要不闹到朝堂之上,晚辈便可保御史台不受牵连。”
贺允一时语塞。
又听得他喜怒莫辨地慨叹道:“公主府抄家之后,或有更加惊人的秘密。”
贺允神色黯淡地离开时,入夜已然极深,连天的暴雪之下难以窥见方寸的月光。
月亮逝去的第三夜,他以手中滔天的权柄,搅翻了整个朝堂里存续已久的秩序。
此后是无尽的弹劾与纷争。
毕竟皇权式微,扳倒了御史台,朝中从此便是傅氏父子一家独大。
父亲厉声质问他的初衷,朝野纷纷猜测他是否有夺位的野心,皇宫禁军开始暗自窥视他的动向。
此举间接威胁皇权,倘若皇帝起了杀心,他不肯反,便唯有一死。
无所谓的。
傅长凛跪倒在小郡主灵柩前,不甚在意地想。
为了心底长明的月亮,虽死不悔。
他无数次追问过楚锡,关于她的下落,甚至几次就要用刑,却只得到楚锡含泪的恳求:“傅相,别问了……”
傅长凛开始不要命一样求证她还活着。
譬如他翻遍整座残垣,都未能找得到她身边那名侍女的尸体。
譬如猫一样聪明机警,按理说早该逃出火海,他却没能在王府周边找到半点蛛丝马迹。
譬如……
譬如他大可将灵柩中的遗体挖出,用尽一万种方法求证那不是她。
有甚么意义呢。
一个王朝的极位从来是万骨铺就,哪个深陷其中的人会不懂得自留退路。
暗道,密室,天降奇兵,总归能有一个逃出生天的办法。
傅长凛是个足够天资惊绝的弄权者,剧痛之后回过神来,自然明白小郡主大可能仍旧好端端地活着。
只是她不肯告诉自己罢了。
傅长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