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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指尖,在不停地颤抖。
宁柔杵在原地,心脏被被人捏住了一般,顷刻间,连气都喘不过来。
耳朵生病的事,她早就打算和洛真坦白,只是没想到,还没来得及说,就已经被洛真发现。
她想要解释,可脑子里的话酝酿了好久,仍是一团乱麻。
四周一片漆黑,屋子里的冷气从敞开的房门往外渗出,洛真的手,顿时更加冰凉。
她的手指,仍停在宁柔那只听不见的左耳上,每一次轻触,都带着浓重的悲伤。
空气中起浮的细微哭声,不知不觉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句裹杂痛苦的压抑问责。
“为什么?”
“为什么不告诉我,耳朵生病的事?”
洛真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既接受不了宁柔耳聋的事实,也接受不了宁柔这些天以来的隐瞒。
“我以为,我能走进你的心里。”
“我以为,我们能彼此袒露心声。”
“可是你却连这么重要的事,都不肯跟我说。”
“如果不是被我发现,你打算瞒着我到什么时候?”
“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吗?”
接连几句质问从耳畔响起,宁柔的心,愈发慌乱无措。
她摇摇头,顾不得自己的思绪有多混乱,就将心里藏着的话,全部都说了出来。
“没有、没有不信任你。”
“我怕你伤心,之前也没有想过治病,所以才不敢告诉你。”
“耳朵,我今天去看过医生了,我想跟你说这件事的。”
“对不起,全都是我的错,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宁柔的眼睛,泛出些红。
说话时的语气,满是急切。
在这情况下,除了‘对不起’三个字,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话音刚落,她就伸出手,将左耳上的那只手,用力握在了手里。
两人的手,一个比一个凉。
四周的空气,也无比的寒冷。
听着耳边的道歉声,洛真的心脏,格外难受。
她了解宁柔,自然也知道宁柔不告诉她生病的事,是怕她伤心。
但也正是这种隐瞒,让她觉得两人的心,永远都隔着一道难以跨越的鸿沟。
要拿宁柔怎么办呢?
她不知道。
她唯一能做的,只有带宁柔去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