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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他并不以为荣亲王是放弃了。
“地甲跟着,不过依方向应是往南延一带。”
皇帝勾唇:“南延一带文风盛行,”敛下眼睫细想。
若荣亲王真的放弃了,那只能说明他屯养的私兵没过十千之数,也未行过旁的不可恕之事。分寸之内,杀不得他。至于前些年朝上之争,也都要不了他的命,毕竟其是先帝胞弟,不论君臣,他为长。
难道其与太后没有勾连?
“主上,”天丁抬头:“看荣亲王府散不散兵?”
皇帝手指拨弄着拇指上的扳指,沉凝稍许才道:“继续盯着。”
“是”
这一夜,恪王静坐前院书房,其面前书案上摊着一块帕子,帕上红字,父危。让他想想徐博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助他的?靖文二十五年,他与徐氏雅雯成亲之后,徐博义每年会送来王府两万金。
他养兵,徐博义铸兵器。镇国公上交兵权不过一月,皇帝升峡嘉道总兵为延陵总督。
血丝悄然爬上眼珠子,恪王右手里紧紧攥着一只玉印。东方既白,一位身材瘦小的男子架着一车散着馊味的馂余自恪王府后门出,驶离长巷拐道,迎面遇上一才卸了货的牛车。
架牛车的莽汉脖颈上还挂着一条半湿的破旧布巾:“小兄弟这是去哪呀?要是顺路咱就一道,正好做个伴。”
瘦小男子利目瞥了一眼莽汉,鞭子打在马屁股上。那拉车的马立时快跑,这会还早道上没什么人,只转眼的工夫,难闻的馊味已散尽。
莽汉嗤笑摇首,不屑嘀咕道:“一个下料奴才罢了,”拿了屁股边的斗笠卡脑门上,抖了抖缰绳,“大牛,咱们也快回吧。”斗笠下的两眼中厉芒闪过,那小矬子是个半吊子的暗卫。
一个收馂余的奴才,跟狼似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本事大。恪王府费那么多心思,就养出这等货色。莽汉不禁生了羡慕,恪王府的日子比龙卫窟好混多了,就不知伙食和贴补如何?
因着昨日慈宁宫下达到奉安国公府的那道懿旨,今日早朝又是一番言斗。
“君臣之别,不容逾越。奉安老国公逐主出族属犯上之罪,还请皇上明断。”
“皇上,太后乃是一国之母,母仪天下。现奉安老国公逐女出族之事在外已传得沸沸扬扬,还请皇上给天下一个交代,安民心。”
镇国公唐嵕乐了:“奉安老国公已逝去多年,你们让皇上怎么断?掘了坟,拉出来再斩个首,太后同意吗?”同意了,就是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