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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像是自杀,但绝对是他杀。凶器也不是严浒握在手里的那支带血的簪子。臣验.尸时发现,凶器有刃,依藏在伤口里那条细小的切割缝看,刃极小,但锋利异常。”
这么说杀严浒的器物极易隐藏,皇帝微眯凤目:“再查严浒,朕要知道他从哪来?”
“是”
龚嬷嬷被坤宁宫的人叫了出去,就再没能回来。懿贵太妃知道她是凶多吉少了,自己脱了簪,端坐在镜奁前等着皇上。
戌时正,皇帝来了,带着一个漆木方盒子。离得老远,她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胸腔里翻涌,嘴里酸水泛滥。
皇帝摆手示意范德江把漆木盒子放到懿贵太妃面前,脱下左手拇指上的玉扳指,用力捻着。看着背朝着他的妇人,他心里很平静。
东西就在鼻下,血腥味更是腻人,懿贵太妃双手紧抠着柜子两角,紧抿着嘴,想屏气可又坚持不了太久,老脸胀红。透着镜子盯着站在她身后三步外的皇帝,眼中有怨有恨。
“打开瞧瞧吧,”皇帝也没想到有一天会这么难堪。他的生母耐不住寂寞,竟任由一太监采撷。她当自己是路边的野花吗,谁都能凑近闻一闻?
还用看吗?懿贵太妃知道这盒子里头装的是什么,大睁着双目,眼泪滚落。
“这么伤心?”皇帝勾唇笑道:“想来严浒是很得你欢心了。”天丁说严浒是练家子,不似书生更像行军出身。
军?好极!
内务府贪赃不是一天两天了,每年都要向户部要钱。因为户部掌在贤亲王手里,他也纵着。反正不拿,户部的钱也没了。
贤亲王也纵着,于他来说内务府的账是越乱越好,这般户部就可以把一些解释不清的空缺推向内务府。而内务府又有他的人,两边合好账便可。后宫无主,那些妃嫔没有管束,又有慈宁宫、慈安宫在前领着,自是愈发没顾忌。
内务府呢?有人故意为之,当然是后宫要什么就给什么,所谓规矩早已不存。
这回皇后将内务府换了个天,沾事的宫人全都进了慎戒司。后宫里也暂时规矩了,但这还不够。杀严浒的人,极有可能就隐藏在后宫里。
现就只等着徐氏递消息出宫,彻底清洗后宫了。
“皇……皇帝,”沉默许久的懿贵太妃终于出声:“你知道后宫里的女人有多苦吗?”
“嘁,”皇帝像是听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你说的苦是七年花费了二十万两白银来赏赐下臣吗?你知道京郊农户一年也攒不了三十两银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