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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意外,只是其手段未免也太浅薄了。
衣服将将穿好,宝乔就领着两个丫头送水进来了。洁了牙净了面,李安好坐到了镜奁前,看着镜中的自己。也许是因为心宽,除了母亲刚离去那段时日,她一向好眠。气色红润肤质细腻,引得她不禁抬手。
若青葱般的手指拂过面颊,指腹下是柔柔软软。她不似时下女子那般喜好轻盈,也没有唐仕女的丰腴之态。她肖母,骨藏得住肉,倒从未亏了口腹。
宝樱拿了玉梳子,小心地梳理姑娘这一头浓密的长发,余光时不时地自镜面掠过。说来她家姑娘虽不像府里那几位纤瘦,但胜在骨相极美。面部轮廓清晰,五官又随了已逝的妇人,处处精致。
更佳的是下颔线条分明,正好消减了一丝五官的精致,为其添了两分大气。又因已逝夫人体弱的关系,姑娘自幼就跟着旬嬷嬷学一些强身健体的功夫,身姿尤其正,再加这一身的气韵,糅合在一起是说不出的美。
不是她这个做奴婢的夸大,整个京都城的闺阁淑女中,论家世,她家姑娘不出挑。但若结合品貌,能胜过她家姑娘的,不出只手之数。
可就这样的一个知书达理的端庄人儿,阴差阳错外加有人憋着坏有意为之,竟被硬生生耽误到现在。再过几日,她家姑娘就十九了,如若夫人还在……
宝樱心中沉闷,嗓子眼发堵,鼻间刺痛。她们这几个丫头拖到几时都没事,反正跟着姑娘好日子过久了,也吃不了外面的苦,大不了梳了头做嬷嬷,一样过活。可姑娘不一样,她是现任宁诚伯唯一的嫡女。
虽然宁诚伯府在勋贵中属末流,但大靖朝历经百多年,留存至今的勋贵也就那么点了,怎么说都是有头有脸。她们姑娘值得好的,只是伯爷心里头大概还有怨。
宝兰端着热好的牛乳和一小盘刚做的水晶玫瑰糕进了里屋:“姑娘,趁热用一些。”
“辛苦你了,”李安好端了牛乳,稍稍抿了一口,盯着镜中低着头似在一心一意梳发的宝樱瞅了一会,见其没察觉,不禁扯了扯嘴角,这姐姐又跟自己较劲儿了。她也不打断她,扭头吩咐候在一旁的宝乔:“等会你随我去正院请安。”
“是。”
宝樱听着声,也没多言,梳顺了发,换了篦子开始束发。有时想想,也许当年正院那位在打夫人嫁妆的歪心思时,她和旬嬷嬷就该睁只眼闭只眼,容她一时,待姑娘的大事定了再与她纠缠。
可谁能想到三位舅老爷后几年竟都被外放,让姑娘在这京城没了倚仗,紧接着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