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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
那几个年轻商客没有什么好下场,连带着一起起哄玩闹的花娘都受了责备,施少连只是把那副骰子带了回来,雨点一般砸在她肩头。
骰子定然是有问题的,她昨夜没瞧出来关键所在,这会握在手中细掂量,外表一模一样的骰子,重量有细微差异。
“内里灌了水银,不一样的手势可以控制点数。”施少连冷声教她,“旁门左道,末流招数,勾的尽是蠢货中招。”
甜酿斜眼瞥他,他也是个娴熟的赌客,她近来在赌桌上学了不少骂人的话,将骰子收起来:“你招数也未必上流,鸡鸭同笼罢了。”
“有用就可。”他心头火气难消,脸色并不好看,看着她,“你和我又有什么区别?”
甜酿脸色也难看起来,气哄哄怼他:“没有区别。”
两个人都不让对方舒心,她已经破罐子破摔,针锋相对,恶言恶语,好不容易在床上躺了两日,甜酿拿着骰子兴冲冲要往赌桌上去,施少连禁足,不许她出房门。
“认错。”他阴沉沉看着她。
认什么错,脱衣裳的错,还是别的错?
她从来没有错。
甜酿多穿了两层衣裳,将衣扣系得死死的,拗着下巴看他。
施少连面色不晴更阴,咬牙,看她自顾自推门,一溜烟跑下楼去。
天香阁的花娘没有哪个有这样大的排场,处处的豪奴和龟奴都照应着,连潘妈妈都有些战战兢兢,提点着全楼的人注意着甜酿,不让她放肆。
年节之后,天气逐渐转暖,秦淮河有乌篷船摇橹而过,有施家的小厮一溜烟进了天香阁,送了一张普普通通的拜帖到施少连手中。
小厮把拜帖奉上:“是孙先生让小的抓紧送来的,家里来了客人,正在前厅等。”
施少连嗯了一身,随意打开拜帖,上头写的是“钱塘守备府,郑门杨氏”。
甜酿正在楼下看骷髅戏,施少连淡淡瞥了一眼,能见着她的半边翠袖挨着一叠盐炒香瓜子,转身将拜帖撕得粉碎,纷纷扬扬撒入了秦淮河。
淡黄的纸片被寒风一吹,蹁跹游荡开来,像四月的蛱蝶翩然起舞。
“就说我外出办事,不在阁中。”他垂眼,背着手,笃悠悠吩咐家中小厮。
杨夫人是从钱塘赶来的,去年守备府也是乱糟糟忙成一团,她无暇顾及江都的曲池和甜酿,等岁末终于松了一口气,小玉姐妹两人一直上门央着探问甜酿的消息,曲家那边,烧尽的新宅和香铺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