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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得罪你,韩述。”陈洁洁眼睛都红了,“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为什么来,她都病成这样了……”
“她都病成这样了,你又能怎么样?再说,‘她’是谁?我可不知道你为什么来,里面是你什么人?要不你悄悄告诉我,让我长长见识?”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针对我,韩述,你那点儿心思……你再想也没有用……”
两人都是要面子的,各自心里计较着,也不会放开嗓门地对吵,可是他们忘了这个争吵的位置离病房着实太近,而长久卧床的人四肢都疲乏了,唯有听力变得异常敏锐。
戴着小红帽入睡的非明醒了,头疼折磨得她每一次睡眠都难以安稳,她迷迷糊糊地对桔年说:“姑姑,我好像听见韩述叔叔跟谁在说话。”
桔年摸了摸她的脸。门外的针锋相对还在继续。
“真的,姑姑,我听见韩述叔叔的声音,还有一个阿姨,他们在说什么?”
桔年其实早已听见了,只不过她龟缩在自己的壳里,拒绝理会那些于事无补的纷争。然而好不容易睡得好一些的非明一再被惊扰,终于让她忍无可忍。
她对非明说:“乖,你先睡。韩述叔叔在跟护士阿姨说话呢,我出去看看。”
“……这里根本不需要你。”
“你又有什么立场跟我说这些?”
……
同样愤怒无奈找不到宣泄口的两个人都没有意识到桔年是什么时候从病房里走出来的,等到他们有所发觉,她已经静静地站在一侧不知道有多久了。
走廊上冷得厉害,桔年身上随意地披着件毛衣外套,湖水一般的碧色,映衬着她无波无澜的一双眼睛,像冰冻已久却未凝结的深潭,像上古的玉,并不光润,却凝着苍寒的一抹翠。她一句话没有说,面红耳赤的韩述和陈洁洁竟在看到她的瞬间不约而同地停止了争执。
“走。”
桔年指着走廊尽头大门的方向对两人轻声地说。
他们都没有动。
“桔年……”
“求你们了,换个地方再吵,求你们了,走吧!”
仿佛从来都不会动怒的一个人,苍白的脸上血色就泛了起来。昨夜非明的癫痫再一次发作,几乎要了小命,桔年担心得一晚上都没睡,白天照例也得守着,惶惶然害怕下一次发病,心枯力竭,只求这两人从视线里消失。她本就不习惯待人强硬,一句话说出来,自己先有了泪光。
陈洁洁仰起头,不让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