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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真心。
何况人都要走了,要是在最后还闹出点闲话让人以为她这舅母不慈,一来得罪了婆婆丈夫,二来还得罪那个难缠的小姑子和苏家,的确是不值当。
因此贺二奶奶到了贺太太的芳华苑的时候,感情格外的真挚热心:“娘,幺幺这病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么一直病着,怕也不是事儿”
贺太太的脸色也不好看,保养得宜的脸上已经出现了皱纹。
外头的天黑沉沉的,像是张开了血盆大口的丛林里的狮子,随时准备吞噬一切,内室里传来压抑悲切的哭声,病得久了,苏幺幺的哭声都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的小奶猫儿似地,弱弱的带着压抑,似乎随时都要随风消逝。
惊雷炸响,时间像是被撕开了一条裂缝,恍惚间贺太太似乎重新回到多年前那个狼狈不堪的雨夜。
也是那个时候,她失去了丈夫,女儿被迫在破庙难产生下孩子
贺太太几乎控制不住情绪了,好在这个时候贺大奶奶从内室出来,松了口气的样子,见了贺二奶奶也来了,先点了点头,而后就急忙跟贺太太说:“娘,烧退了,就是人还混沌着,问她什么也不肯说,许是病得久了,让她睡上一晚或许也就好了.”
贺太太疲倦的吐出一口气,夜色里窗外那棵枣树也格外可怖,被风一吹左摇右摆,张牙舞爪的叫人心烦意乱。
她收回目光,手指点在桌面上,引得两个儿媳妇一道看过来,才慢慢的说:“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就这几天了,大家都求个善始善终罢,幺幺的事,劳烦你们了。”
她自从十年前出事,身体就落下了心悸的毛病,早已经不当家理事了,家里的中馈都是交由大儿媳妇掌管,二儿媳妇偶尔帮衬。
贺大奶奶和贺二奶奶眉心一跳,对视一眼,都急忙说应当的。
贺太太摆摆手,夜色已深,她听说苏邀已经睡了,便只是隔着帐子看了她一回。
帐子里的少女颜色明媚,就算是病着,身上也如同裹着一层江南的雨雾,美的叫人睁不开眼睛。
她静静的看了一会儿,对着边上伺候的燕草挑眉:“好好伺候,姑娘明天醒了想吃什么,尽管告诉黄嬷嬷。”
一灯如豆,本该睡着的苏邀重新睁开眼睛。
窗户紧闭,垂下来的帐幔是天青色的,她少女时最爱的那座画屏,如今就立在不远处。
她记得她死了,可是睁开眼,她却不在地府,反而回到了寄居的贺家。
一开始,她以为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