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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父也道:“反正咱家窑场用的都是谢氏专供的,有没有表记不重要,带着你妹妹退下去吧,这事儿我会处理。”
田秉憋得厉害,想再说几句,一只温软的手拉住他的手,轻轻晃了晃。
“二哥,我困了!”田幼薇打了个大大的呵欠,眼睛瞅着谢大老爷。
谢大老爷坦然自若,与田父谈笑生风,仿佛根本不在意刚才的事。
但这本身是不正常的。
作为一个手艺人、生意人、世交好友加亲戚,被人质疑有问题而没有任何反应,不是大度,而是反常。
田秉气呼呼地牵着田幼薇往外走,一路上都没说话。
田幼薇也不打扰他,慢悠悠走到自己院子门前才道:“二哥,你除了今天的事以外,还有什么发现?”
不然以田秉的温厚性子,不至于这么生气。
田秉犹豫着不想说。
田幼薇知道他是担心自己年纪小,管不住嘴,不懂事乱说,便道:“我不会乱说话,和你的想法、看法是一样的,谢家舅父太精明了,阿爹太憨厚。”
田秉这才道:“我听说贡瓷烧制工期太紧,谢家供不上窑具,又舍不得把生意分给其他人家,就悄悄从外头买了窑具充作他家的。”
田幼薇唬了一跳:“确切么?”
这是不讲诚信,以次充好,不但要砸牌子,还会失去特供资格的!
往阴暗处想,不留表记,万一出事追究下来,还可以往田父身上推——譬如说是田家为了节约成本,悄悄往外买便宜的窑具,这才出的事。
田秉郁闷地道:“我就是听人家传了那么一耳朵,没证据,不敢乱说。”
白天点检出来的窑具已被谢家拉走,人证物证都没有,的确不能乱来。
田幼薇道:“明早再和阿爹说说,大人之间你来我往的,多是场面话,就凭今夜饭桌上几句话,也不能判定阿爹没有数,他没那么傻吧?”
田秉看她粉嘟嘟的小圆脸上两颗黑葡萄似的眼睛,明明还未成年,偏来一副老气横秋的大人样,说得还挺有道理的,不由笑了:“今天发生了什么,我怎么觉着你不一样了?”
田幼薇一笑:“不告诉你!”
她凑到田秉耳边轻声道:“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邵璟进门,听说他的悲惨遭遇,突然就开窍啦!”
田秉作势拍了她一下:“古灵精怪的丫头!我信你才有鬼!多半是哪里听了一耳朵,就装大人样!”
田幼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