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六零章 终是与君为对敌 (第4/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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胞兄长不管,他势必会搭救谢荀。
更甚者,谢容与云别岫此时还在洛城,他们伺机而动,正在筹划如何救出谢荀。
知道月玦在谢容之事上已经偏重于她太多,秦楼安不忍再在此事上逼迫他,顿时又觉她自己刚才实在有些无理取闹。
她已经渐渐在他的偏宠下,变得有恃无恐。
秦楼安决定要做个深刻的反省。
二人在流光院一同用过早膳后,便一同乘坐马车进宫。秦楼安自然是为了审讯谢荀之事,至于月玦,他竟然当真要扮作缺玉,驻守在皇宫里。
宫中若有月玦布防掌控,她父皇母后的安危定然无需她再操心,只是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却不允许他过于操劳。另外便是他的嗅觉,谢荀虽将破解之法告诉他,然短时之间却不能完全恢复如初,若有人将此当做月玦的破绽软肋对付他,只怕他要吃亏。
不过如今细细想来,已无人要迫害月玦了吧?
“多加小心。”
临下马车分别之际,秦楼安叮嘱月玦,他笑着点头,又反过来嘱咐她万事当心。二人便一者前往朝龙殿殿后的内卫房,一者前往天牢方向。
秦楼安再次见到谢荀时,却被眼前景象惊住。
相隔不过半天时间,谢荀已然受过多种酷刑,此时他披头散发地被捆绑在巨石上,一身玄衣虽看不出血色,然阴暗的牢房中却充满浓郁的血腥气。
问过之后,她得知是她父皇下令,审讯中若谢荀拒不交代,便命狱卒一百零八种酷刑一个接一个的上,直到撬开他的嘴为止。
秦楼安扫向长案上摆放的各式刑具,其中那生有倒刺的铁鞭还是鲜血淋漓,一旁散开的钻指银针亦还沾带着殷红的血色,另有一些她叫不上名字亦不知如何施用的刑具,也或多或少带有谢荀的血。
她是恨谢荀,恨他以阴谋诡计逼代衡造反,恨他以金血蛊残害她西风将士与她母后,恨他手段残忍地杀害她朝中众臣,恨他害月玦嗅觉失灵且险些丧命,亦恨他欲助月琛以下三滥的手段得到她。
看到他如今遍体鳞伤的捆在她眼前,秦楼安扪心自问她是否对他下的去毒手,思虑了良久,她终于承认她十之八九不会对他动用酷刑。
一者是因这些对谢荀而言无济于事,就如那依旧空白一片的卷宗,他根本不惧怕这些常人难以忍受的酷刑。另者,她不以残酷刑具对付他,并非是她心慈手软,她只是不想滥用刑罚,要对付谢荀这种人,肉体皮囊的折磨,远不如心志骨性的摧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