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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易看到了曾经那个宁可躲在房间角落里哭泣的也不愿正面看他一眼小女孩,如今跨越了两族的鲜血白骨,来到他的面前,能够露出诚切的微笑,唤他一声爹爹。
他无为一生,平庸一生,无用一生!
他却能够为了这一声爹爹,而感到无比的骄傲与自豪。
可是现在,妻子却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假的,皆是虚妄。
她说他最憎恶反感的那个二叔家的小孙女,才是他的亲生女儿。
在族中,他也是看着牧菁雪长大的,甚至每日相处见到的时间,都比那个刻意逃避反感自己的小女孩要多。
可是为什么,他对牧菁雪依然陌生。
不想承认,不敢承认。
这一切都是梦,上苍再跟他开的一个玩笑。
即便妻子已经将血淋淋的真相摆在他的面前,他依然无法像她一样,亲昵地一家人共享天伦。
他觉得这一切,更像是一场笑话。
在妻子未归的这些年里,他无不日日思念,日日盼望,一家三口能够如同正常家庭一般,和睦团员。
盼来妻子,却丢了女儿。
曾经温和喜爱的妻子目光,那般柔和,让他迷醉。
可如今,他被这双美丽依然的双眸注视着,竟然生出一种好似被毒蛇一口咬住心脏的错觉来。
他摇了摇头,正欲说些什么,牧雅诗便先笑出了声来:“夫君,听妾身一句劝,不要行愚蠢之事,如今北族凋零势若,那南族少主虽杀了老族长灭我族人,固然可恨,可菁雪对他有意,他亦对菁雪有心,若是谋算得当,未来,他必然可为菁雪所用,可若是你此事将我等谋算的一切告诉了他,无疑是将我们一家人推向了地狱的深渊之中。”
牧雅诗深深凝视着丈夫的眼睛,目光依旧温婉,仿佛世上最温柔贴心的妻子一般。
她呵呵一笑,说出来的话却如浸毒液:“夫君,如今这个局势,已经无法两全了,冰狱好冷,夫君忍心让妾身与菁雪为了你的一时仁善愧疚,而一同葬送在这冰天雪地之下吗?黄泉路上,怕是更冷啊。”
牧连焯拳头松了紧,紧了又松开。
一直紧绷如岩石般的肩膀,因为这句含笑之言,慢慢的松弛了下去。
风雪吹拂着枝头,将最后一片枯叶也吹打下来,零落至冰池之上。
长亭雪纷纷,牧连焯的身体,从里到外的寒。
他干巴巴道:“活过了千秋岁月,你便同我父亲那般,也爱